距离。
季怀直挑了挑眉,对他这作为不予置评,扬了扬手中的奏折,道了一句“接着”,然后也不待杨文通答话,就抬手扔了过去。
彼时,杨文通正心不在焉的催眠自己“谈正事”,看到有东西飞来,下意识的抬手去接,捞了个正着。
季怀直暗道一声“可惜”,竟然没砸着。略带遗憾地收了手,在杨文通看过来之前就收了满面遗憾之色,肃然道:“你看看罢。”
杨文通正愁着没东西转移注意力呢,也顾不得抱怨不想看文书了,忙不迭地展开了奏折,逐字看了过去。
开始时还抱着几分转移注意力的心思,可是待到看清里头的内容后,他脸色倏地难看起来,来来回回又看了数遍,眉间褶皱愈深。
“不可能!”杨文通盯着奏折看了许久,也顾不得先前那点别扭的心思,抬头直直地看向季怀直坚定道。
——蓟州知州上表奏报,安王私调兵力,无故陈兵朔都,似有反心。
杨文通在安王麾下也效力过一段时日,颇受安王的照顾,对安王的为人也是有几分了解的——绝对是忠心耿耿。杨文通觉得要不是皇位上坐的是季怀直,他都远做不到安王这种地步。
况且朔都那个破地方,易攻难守,还荒得一批,傻了才去那边造反!
他皱眉看着季怀直,补充道:“我虽不知这折子上的消息到底是如何得的,但……我敢作保,安王绝没有反心。这个蓟州知州……”
他本想说“这个蓟州知州纯粹是胡说八道”,但不期然想起季怀直曾经和他说起过,对此人的信任等语。
略顿了顿,还是咽下了到嘴边的话,换了个委婉些的说法,“……这里头一定有什么误会在。”
“我知道。”季怀直点了点头,倒不是十分着急,有忠诚值在那摆着呢,不管是安王还是蓟州知州徐宁成,那都是忠诚度上了九十的大忠臣,他可谓是相当放心,“……不然叫你过来干嘛?”
杨文通听他这般口气,这才心下微松。先不论个人交情,就单看蓟州形式,他就不赞同对安王如何。
赤狄这些年来虽是安分了起来,但他可不像朝中那些人一般,真的以为赤狄是因为数次大败,不敢来犯——不过是学乖了,知道等机会罢了。
要是蓟州局势一生变动,杨文通敢用他的脑袋打保票,那帮孙子绝对会趁机过来捞一票大的。
季怀直见他神情松了下来,也就继续开口道:“我记得你同皇叔他关系不错,你平日在京同他还有联系没有?”
杨文通愣了愣,但还是如实答了一句,“……没。”
季怀直瞥了他一眼,扔了“要你何用”的眼神。
杨文通本就精神高度紧张,对上这眼神瞬间就炸了,“季怀直!你特么给我想清楚,我可是是禁军统领!你以为你这个宫城靠谁守着!我要是和一个守边将领,还是身为皇室宗亲、手里有兵的守边将领,藕断丝连……呸……纠缠不清,你一个皇帝能睡踏实吗?!”
对杨文通这反应,季怀直早有预料,是以淡定地点了点头,回道:“……挺踏实的。”
杨文通:“……”
杨文通被季怀直这句话一堵,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几次张嘴却一个字都没憋出来,脸色涨得通红。
季怀直见他这模样,倒是憋不住先笑了,走到近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我这不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