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眼睛。正欲起身,忽然一顿,哑然一笑。“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臣懂了。”
赵礼不会帮着他将宁都侯府置于死地的,因为对赵礼来说,这时候的宁都侯府,再也没有忌惮的必要了。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从此陛下怕是再也用不到臣了,还请好自为之。”余容淡笑着,甩手起身便走。
漆黑的宫道上,余容匆匆离了宫,准备打马回府。
宫门口暗巷里,王昉偷偷探出了头来,亲眼看到余容气急败坏的样子才轻轻一笑。
“这个人太能忍了,非要把他逼成这样他才恼羞成怒。”王昉叹了口气,懒懒靠在墙上,有些无力道。
今天又是送虎符,又是应对余容实在是太累了。王少爷觉得自己今日怕是把一辈子的正经都用掉了,偏偏还要装作不正经的样子从容应对。不能让余容看到猫腻来。
今日哪怕一步没符合田进之的预期他们就满盘皆输了。所幸,到现在为止,所有的事情都有条不紊地发生了,没什么大的偏差。
“若不是能忍,又如何会在你爹眼皮子底下苟活到如今,还悄无声息地成了个庞然大物?”田进之轻笑一声,目光湛湛,印在漆黑的夜里有些发亮。
“可再能忍,看到他昔日的宿敌突然毫不费他力气的落败,那份愿罢了。
“纷纷世事无穷尽,天数茫茫不可逃。怕什么真心不够,进一寸有一寸的欢喜。若他真的是利用你,那也太没意思了。”田进之勾勾唇,脸上浮了个清浅的笑。
失了真心只认权势的人没意思。情意错付的人,也没意思。
“是啊。”王昉一愣。眉头舒展,痴痴笑笑。“不过是想替他解了镣铐枷锁,还他自由而已。想那么多作甚?”
………………
初冬的时候,阴沉的天气里,凛冽的风透过人的衣服,吹得人彻骨生寒。
余容躲在宫闱假山一角,穿着盔甲,遥望着一处殿宇。
不久之后,余弃匆匆而来。夹着风,打了个喷嚏。
“虎符还在,放心。”余弃揉了揉鼻子,对他哥道。
“你确定?”余容捏紧了手,神色严肃道。
“确定。陛下每天都抱着他睡觉。”余弃漫不经心道。
“会不会被人掉了包!”余容尤不放心。
“不会。我每天都看着陛下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