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的窗边。
门外的王玟便进来,亲自给王执看茶,略迟疑地看了看正在骚首挠头的王昉。抿着嘴,还是没说出话,低着头又出去了。
“随便吧。”王昉不愿意敷衍王执。眼睛一闭,就地一躺,颓废道。“儿子不成器,让您蒙羞了。”
“现在才知道给爹蒙羞?以前干嘛去了?”王执一双和王昉一模一样的凤眸垂着,轻轻瞥一眼没个样子的王昉,不气也不恼。
王执有儿子的那年,正是迷茫混沌之时。世家鲜花着锦,便是身为王家庶族无用无功也能捞个举重若轻的官职,安逸平淡一辈子也无不可。
这世道,自打生下来,便定了命运。饶是田进之再惊才绝艳,也万万不可能和身为王家人的他一般顺风顺水。
可到底是有些英雄气短。
如此惊才绝艳之人,却不如一个酒囊饭袋,也太不公平了。
成也世家,败也世家。身为王家庶族,理智来讲,他和田进之并无不同。被愚蠢又目光短浅的嫡支压着,甚至被别家士族看不起,瞧不上。
做人啊,要么流芳百世,要么遗臭万年。如此平淡如水的日子,亏得生了一腔抑郁不平的气志。
王执花了半辈子苦心筹谋,终于利用世家的位置,站在了最高点。挟天子,玩权谋,不亦乐乎。
可回到最初,他却只是不想让他的儿子和他一般罢了。
所幸王昉这个儿子从来没让自己失望过。这孩子从来没被禁锢过,无论性情还是报复。
虽然到现在,看不出来这孩子哪怕有一点报复。
“吃喝玩乐,”王昉伸出手指,认真掰着手指道。“打架斗殴,喝酒逞能。反正混账事儿都做了。”
“…………”
“行了行了。”王执抵着脑袋,皱眉道。“别气我了。”
“哦。”王昉便乖乖闭了嘴,坐在床上,翘着二郎腿,认真看他爹。
直等到他爹慢吞吞从怀里拿出个盒子。递给了他。
“这什么?”王少爷挑了挑眉,接了过来,左看右看。才发现,这盒子上还有个锁扣,王少爷使劲摇了摇,有些不明觉厉。
“别管。帮我保管着。”王执嫌弃看他一眼。捏了捏手里的杯子,轻轻抿一口,语重心长道。“这东西和你一般重要。可要好好保管啊。”
“虎符?”王少爷诧异道。
王少爷可是他王执的命根子。这得多金贵?府里能和他相提并论的,也就他爹手里捏着的足以翻山覆海,撼动天下的军权了。
“…………”王执翘起眼瞪他一眼。抿了嘴不发一声,又给自己灌了口茶。
虎父又岂有犬子?可这时候的王昉确实聪明得让人糟心了。
“您把这玩意儿给我干嘛?”王昉乐了,翻来覆去,颠来倒去摆弄着盒子,想把它打开。摸了摸那精巧的锁,随意戳着。
“近日故人来。和他打了个赌。赌约太重,这玩意儿放我手里我不放心。”王执慢吞吞道。忧心忡忡看着他像缺根弦一样的儿子。
“田进之?”王昉眉头挑得更高。
乍然,王执眼睛一凝,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