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要买画吗?”
王昉被人抓住胳膊,被人随意塞一幅水墨丹青。
“天下名流田进之的真迹。少爷若是想要,五两银子送您一幅。”那人市侩笑笑。弓着背,热情道。
“五两银子?”王昉刚要打开画的手一顿。呵一声,一把甩回给他。嘲讽道。“走走走,田进之的画五百两黄金都难求,您卖赝品的时候就不能打听打听行情?”
“少爷,这真是真的。不是真的不要钱。”那人拦着他。将那画摊开给王昉看。
“不要钱肯定不是真的。”王昉拦着他。“让少爷买五两的赝品?看不起少爷?”
“田进之的画能卖五百两,卖五两的便不能是田进之的画了?我的画,我想卖多少就卖多少。五两银子就是看不起少爷了?庸俗。”清清冷冷的声音,从屋里传来。波澜不惊,又闲淡温雅。
“你。”王昉身子一侧进了门。看着屋里的田进之,眉头挑得老高。“你怎么在这儿?”
田进之正坐在一张小方桌旁,桌上摊着纸,正一丝不苟作画。简单的青衣墨绦,生生让他穿出了青竹般的秀雅。
“少爷让我离开洛阳,没说我不能来京城。”
“可你让我撞见了。不免麻烦。”王昉叹一声,悠悠坐在对面,掀了掀手边的纸,漫不经心道。
“你也说了。是你撞见的我。跟我有何关系?”田进之笑笑。略抬起头来,看着才半年未见的学生。“近日可好?”
“不好。”王昉看他一眼,实诚道。
“相逢故人,客套而已。少爷不用这么认真的回答。田某一点都不在乎您过得好不好。”
“…………”
“少爷也不过一说而已。您也不必那么认真听。”王昉不甘示弱,瞥他一眼,递了个白眼。
“如此。”田进之点点头。“那少爷是为何而不好?”
“与先生何干?您可是一点都不在乎在下好不好的呢。”王昉阴阳怪气歪着脖子道。
“确实不在乎少爷您好不好。可在下到底要在乎自己好不好呀。您说,在下当不当问?”田进之丝毫不恼,停了笔和煦地看着他。“少爷地位尊崇,打个哈欠,京城也要抖三抖。跺个脚,天下也得震三震。最近看少爷行事,却有些不得要领,如今坐不住了,岂不是得亲自问问?”
“有什么事问吧问吧。”王昉懒得和他卖关子。不耐烦道。
“想问问这凡尘俗世,少爷心里装进了什么。”
“这个嘛?”王昉一愣,挠挠头仔细思忖道,然后恍惚一笑。“若是真的装了什么,那就一脑袋浆糊吧。”
“那其他东西分不清厘不开。可还想不想管?”田进之头微微凑了过来,清雅的眉宇里漾起一丝希冀。
“跟我有关系吗?”王昉也凑过去一点,面不改色,好不愧怍道。
“若说有,便关乎苍生。若说没有,少爷有吃有喝,不懂人生疾苦那是自然无关。”
“那你说吧。”王昉会心一笑。
“在下不日前收了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