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到了洛阳城关口,再往北,可就离了洛阳了。
车外有人说了什么听不太清楚,王昉越走越远,好像被人带离了车。赵礼皱着眉,试着挣了挣自己的手腕。还没挣扎几下,忽然车门口微微摆动,伸出了一只手。
“主子。”余弃的声音从车门口传来,赵礼眼睛一晃,便看到他上了马车。
霎时,马车周围铃铛遄动,带着马车前马匹脖子上的大铃铛。“铛啷啷,铛啷啷。”响彻四周,在冷肃的夜风里回荡飘远。唰地,将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马车上。
“”
“撤。”赵礼眉头一皱,压低声音对着余弃喊道。
余弃反应更快,在身子碰触到红线的那一刻已然飞身出去,落在地上就势一滚,滚到马车另一侧,借着马车掩护,快速钻进林子里。
“放箭。”城楼上的王昉看着飞身而下的影子眼睛一眯,嘴一张,高喊道。
果不其然看到急跑着的黑影身形一滞,快速躺在地上,匍匐着,等着箭落。
马车里的赵礼听到放箭的时候,眉头一皱,下意识脊背绷紧就要挣开缎子。忽而一愣,闭上眼睛,松了手,叹了口气。
匍匐良久的余弃也终于反映了过来,这小子哪里来的兵和箭。一个鲤鱼打挺起了身来。冲着城楼大喊。“竖子,骗老子!”
话音未落,“咻”的一声,一只箭循着声音而去,“梆”的一声,插在余弃身边的树上。
“啊呀,射歪了。”死寂的城楼上有人声音凉凉。“谢谢啊,喏,箭还你。”那欠揍的声音随着风,荡悠悠,飘乎乎,传在正发抖的余弃耳朵里。生生地让余弃新潮涌动,差点咯一口血。
赵礼听了想扶额,余弃听了想打人。
“小崽子,你给老子等着。”余弃咬着牙,终是愤愤离去。
今儿夜色真好,黑布隆冬漆黑一片。城楼上的火把映着王昉王少爷满面红光。王少爷拱着手,收了自己的帖子,连句客套话都没说,掸一掸身上的灰,下了城楼。
到了车前,一把扯掉马车门上拉起的一根不起眼的红线,倚着车门,对着车里的人笑。“我聪明吧?”
“”
“聪明。”赵礼无奈笑笑,老实道。漆黑的马车里,用一双眼睛静静看着王昉,像是极好的乌沉玉般莹润漂亮。
“我也觉得。”王昉上了马车,欺身爬上了毯子,跟着赵礼一同躺在上面,看着他的眼睛灼灼道。
“再往前一步,咱们就离了洛阳了。”王昉眨眨眼,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拿出了暗格里的夜明珠,映着赵礼平静瘦峻的脸。
这张脸总是那么冷静,哪怕山之将绷,树之将摧。
“你想干什么?”赵礼定定望着他,乌沉的眼里精光一闪,清雅的眉宇上尽是怠色。
这小破孩实在是太难伺候了。
“我想的事情多了。”王昉说着挑着眉,大腿一抬,跨过赵礼的身子,身子一翻,双膝抵在毯子上,就那么夹着赵礼跪趴在了车里。“要不,先让我睡一个再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