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的手腕被用力攒住,有些疼,他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微扬的眼尾悄悄红了。不是委屈, 而是难受,他心里清楚为什么,却不能说出口。
陆征蓦地松了手, 转而把长生的手腕托在掌心,低声道:“我弄疼你了?”
长生先是摇头,两下后又想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撒娇道:“疼, 要吹吹。”
饶是知道长生在转移话题,陆征还是低头在他手腕那小片红起来的地方吹起气来。
微热的气息落在皮肤上, 长生垂眸,忽然轻声道:“从前是我这样对阿征,现在换了角色,感觉好奇妙。”
他之前就有这样的感觉, 好像不管是自己还是阿征,性格都变了许多,但仔细想想,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好。
陆征蹲下, 刚好与坐在石凳上的长生平视,回忆道:“我记得,那时候我磨爪总弄伤自己,你就会把我抱在膝上,傻乎乎地吹,边吹边哄。”
那种被人放在心尖关怀的感觉太好,所以他有时会假装受了伤,再往长生怀里一趴,就是一整天。
长生愣怔道:“阿征你,想起来了?”
陆征摇头,刚刚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恨不得狠狠捶击自己的脑袋,怕长生担心,才硬是忍了下来。现在疼痛减轻,他发现脑海里多了很多碎片式的记忆。
有幼时初来落湖山,被松树精捉弄。
有第一次化形成功,却吓得掉进寒潭。
有从山下意外捡到一个好看的人类,把他叼回家养着。
有被捡来的人类喂食、顺毛、捏爪、亲亲。
零碎、细散、不全,却如吉光片羽,弥足珍贵。
“没有全部想起来,有些事还是要你来告诉我,”陆征摸了摸长生的黑发,叹息道,“刚刚告诉我‘你’快要死去,却又不肯再告诉我细节,长生,我现在很怕。”
长生没反应过来,无意识地重复:“怕?”
陆征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口,藏在胸膛里的心脏剧烈跳动着,因为恐惧、因为害怕,“对,我怕,怕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也怕自己知道了却什么也做不了。”
长生曾不经意流露出一些信息,前世两人一直到最后都在一起,陆征想不出,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他才没有保护好自己心头的瑰宝。他既怕长生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遭受伤害,也怕他是眼睁睁看着长生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
陆征自嘲道:“我真是没用,明明让你相信我,却没有足够你信任的能力。”
长生用脸颊蹭了蹭陆征的胸膛,又伸手搂住他的腰,声音又闷又软:“不许你说阿征的坏话!而且我不说,不是因为不相信你,是因为不想让你伤心。”
陆征抚上他的后脑,像抚摸小动物一样揉了揉。
长生抬起头,鼻尖和脸侧都被蹭得发红:“我知道的,我有一点疼你就慌张得不得了,好像我是个易碎的瓷器。”
陆征辩解了一句:“不是瓷器,是宝贝。”
长生弯了眼睛:“可阿征也是我的宝贝,我一点也不想看到你着急的样子。”
陆征心口发软,没忍住咬了咬他的唇瓣:“这里什么时候这么会说了?”
长生只能发出含糊的声音,没有回答。
一吻结束,陆征的呼吸加重,但他没有像长生以为的那样不再纠结最初的问题,反而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