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扁圆木头。
“真巧啊,在这里碰到太史令。”我朝一身儒服的老者拱手。
“原来是平阳侯和霍侍中,失敬。”司马谈放下手中的木头子儿,乐呵呵招呼道,“来给二位介绍一下,这是犬子,单名一个迁字。”
单髻铜簪、深灰曲裾的少年闻言抬头,其人一对柳叶弯眉,双目清澈明朗,小鼻子小嘴,下颚尖尖,标准的书生秀气。
“我好像以前见过你?”我挑眉。
“不错,我们见过。”少年指着我们,朝他爹缓缓道,“渭水渡口,他们两个冤枉我,说我是小偷。”
司马谈讶然地望向神情绪略有些,他尴尬地笑着拍了拍我的肩,“看来是朕错怪外甥喽。”
我特别感谢公孙敖,三两句把我的底牌抖个精光。不过,被人拿去同二舅作比较,心中亦不由得产生一些小小的自喜。
想到这里,我得意地勾起嘴角,轻轻摇晃两下脑袋,表示接受帝王的道歉。
大姨夫走过来:“陛下,晚膳已备齐。”
“好,开宴。”帝王举樽,“诸位爱卿,今夜不醉不归。”
必须承认,今晚是个格外值得庆贺的夜晚。我捧着酒樽,望见天幕上悬挂的那轮明月。不知朔方原那里的月亮,是否同长安一般圆呢?
帝将一番推杯换盏,酒足饭饱之后,天子打起拍子,高亢的歌声回响在旷野之中。
“我出我车,于彼牧矣。自天子所,谓我来矣。”
歌声忽停,天子巡视众人:“余下的,谁来唱?”
我望着陷入沉寂的四座。
“我来。”我端着酒樽站起身。今晚贪杯灌得急,此刻竟有些头重脚轻。
“王命南仲,往城于方——”
“停停。”天子打断我,“去病,把诗里的‘南仲’二字全部改成‘仲卿’。”
帝王执箸击节,我和着音韵,哼起油然而生。不知远在朔方的二舅,能否听到我的歌声?
一曲终了。晕晕然陶醉间,身边响起天子的话语。
“……河朔大捷,乃我大汉建业八十年来,头一回大胜匈奴。今车骑将军卫青西定河南地,得五千俘虏,百万牲畜,全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