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病房内传来鬼嚎一样的哭声,安吉拉跪趴在玛丽床前哭得死去活来。
“你给我停下来好不好……你搞到别人以为我挂了似的,我还活得好好的啊……”
手术醒来的玛丽完全没有骂人的力气,只能对着天花板进行作用不大的申诉。
哥哥们都闻讯赶来,手忙脚乱地安慰着母亲。
“对啊,玛丽已经没事了,老妈你就别哭了。”
“呜呜……他又不是你们生的,你们怎么会懂得我的感受?!呜哇……玛丽啊……”
安吉拉心疼的是儿子一头长发就这么没了,加上他肩膀和后背还有好几处烧伤的痕迹,一看到那些爬在宝贝儿子身上的丑陋伤痕,她又痛哭了起来。
耐夫帮弟弟把烧焦的头发剪掉,再仔细修剪整齐。所幸那张美丽的脸没被火苗波及,只是手术过后脸色有点苍白,从没看过玛丽这么柔弱的模样,哥哥们看了都不禁有点心动。
“拉比呢?他在哪了?”
缓过神来,玛丽立刻询问拉比的情况。
耐夫马上给予他安心的答复,“他没事,现在在隔壁房间睡着了。”
听到哥哥这么说,玛丽都有点想睡。
“那就好……对了,你跟三哥没受伤吧?”
“当然没有,那些羊跑不过我们的啦。”
“耐特那傻冒呢?”
“他更不用担心,他现在窝在拉比的房间不肯过来。”
“老妈,你又想怎样啊……这样我的伤口会感染的……”
玛丽无奈地看着安吉拉拉扯他的衣领,把红红的伤痕都露了出来。
“不用怕,妈妈这两天去安排最好的整形专家帮你植皮!”
“好,好……”
他很想说:我根本不在意。
但已经累得连多说一句的力气都没有了。
突然,玛丽的眉头皱了一下。
“怎么了?哪里痛吗?”
“要不要叫医生过来?”
家人一看他这个样子,都紧张得围上来问这问那。
“没事……大概是,麻醉效果已经过了……”
身体各处都传来蚁咬的感觉,玛丽痛苦得睁不开眼睛。
“哎呀,肯,你快点让你同事来帮弟弟打止痛针啊!”
听到母亲的要求,肯摇摇头,“不能乱打的,打多了会破坏他的免疫系统的。”
他挨近弟弟身边询问,“是不是很难受?要不我开些药给你缓解一下?”
疼痛把玛丽逼出一身汗,带盐分的汗水浸进伤口里更是痛不欲生。
但他还是拒绝了哥哥的提议,“不用……我还好……我,我想睡觉了。”
肯点点头,对母亲说,“我们先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走出房间前,他还叮嘱玛丽有什么事就按床边的紧急按钮。
等大家都出去后,玛丽一个人眼光光地看着天花板。
在伤口的折磨下,他根本就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