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笑花主人录
江篱馆校正
却说金氏道:「我恨大里这个狠心人,你如今再不可合他往来了。我若见他的肉,也要两口唆吃哩。」东门生笑道:「你便今日恶惩
了他,也便宜他,只是气他不过。」金氏思量一会道:「我有计较了。」东门生道:「有甚麽计较?」金氏道:「他白白的戏了你的老婆
,你也戏他家的才是。只是大里没有老婆,今他娘才叁十多龄,又
守了十多年寡,安排得他的娘,等心肝戏了,我心里才过去呢。」东
门生道:「他戏你的屁股,我方才回来,先到书房里,他正睡熟,在
醉翁椅上,我就戏得他醒来,他也着实奉承了,想是把你家数,学去
速遭比前时一发有趣,只是我没用,把洞宫拖不出来,这个仇也作憾
了。若是大里的娘,原也标致,只是坏了人家的贞节,心里不忍的。
他的娘又是不容易惹的。」金氏道:「你还这等仁心哩,若依了我的
计策,不怕他的娘,不等我的心肝射得穿哩。」东门生道:「且看
你的本事。」金氏道:「大里极怕他娘,你去对他娘说,某处有个好
馆,荐他去,要他娘催着大里起身,大里不敢不去。若大里说起我来
,你就说被你把他的射坏了,再弄不得,定用将息两个月才好弄,
你如今且去两个月再来,他必定信了。他若去时,一定说丢娘不下,
你可说你老娘在家冷静,独自难过。接来合我同住,既是通家走动的
好兄弟,他娘必定肯来,那时节我又差你出门去,另有绝妙计策,我
自然包你上手。」东门生道:「极妙!极妙!我湖洲正有个旧主人家
,来接我,我荐了他去好麽?」金氏道:「正好。」
东门生清早起来梳头完了,迳到大里家去,正遇着大里,又不知
是有甚麽好男风的哄他去,宿了一夜不在家里。就一直进里边,见了
麻氏。麻氏陪着吃了茶,问:「姚家自那里来,曾见大里麽?」东门
生道:「昨日不曾到书房里,我只道他在家里,因此时特地过来。湖
洲有个好书馆,有叁十两束修,来接小侄去教书,小侄有事,在家不
得脱身,近来书馆是极难得的,特来请阿弟去。」麻氏听了,随叫声
:「天杀的,不好了!不好了!近来我儿子,新搭上两个光棍,一个
人是琼花观前,姓常名奋,人都叫他做越斋喘哄小官,因此把甚麽越
王常奋的故事,起了个号;一个人是迷楼脚边金巡漕的公子,叫他做
金苍蝇,人都叫他做隘字。也是极好的小官,用粪虫隘里钻的俗话儿
,起了个号儿。想必是这个光棍哄去了。我因他游荡,再不老成,正
要替他去寻个书馆,正在没计较哩!这等极好。」东门生心里也吃
,只得应他道:「这常奋是房下的近邻,金苍蝇是房下的内侄,一向
晓得这两个是光棍,只怕阿弟恋着他们不肯。」麻氏道:「不怕他不
去,我吩咐他一定去,多谢你的好意了。」东门生道:「阿弟去後,
老母在这里冷静,薪水又不便,请老母到小侄家里同住,侄媳妇又好
朝夕陪伴,小侄也长要走出外边去,老母去又好常常的照管照管。」
麻氏道:「这怎麽使得,多谢多谢,再等我与儿商量商量。」
东门生辞别了回家去後,大里方才回家来见娘。麻氏变了脸道:
「你又合这两个光棍去哄一夜,不到书房去,姚氏哥哥刚来了,有个
好书馆荐你去,在湖洲,你可就收拾行李去罢。」大里见娘看破了他
的行径,好不羞人,假应娘道:「去便去,只怕娘冷静哩。」麻氏道
:「姚哥哥说你去後,要接我到他家里同住,却不冷静,你只管去你
的。」大里见娘定要他去,一来丢金氏不下,二来舍不得这两个光棍
,道:「娘要去同住省使用,又热闹极好,是儿子後生家不会教书。」麻氏生气起来道:「男子汉出路,读了书教书,这个是常事,我
生了你十七八年,还不会挣一些儿东西来孝顺,还做甚麽人?」大里
忙道:「娘不要生气,儿子晓得,明後日就去罢了。」辞了麻氏出来
,迳跑到东门生家里来,东门生正立在厅前,大里道:「我哥莫非怪
我麽?怎麽在我娘面前,催我远远出路哩!」东门生一手扯住大里,
进房坐下道:「阿弟,我昨日回到家里来,你阿嫂肿在床上,我笑
他做出例样,又称你的本事真个好,怎麽怪你,因昨日有个人来寻我
,说湖洲有个上好的书馆。原来是我旧主人家,我因自家今年有事,
不能去,特特荐与阿弟去,阿弟得了也好使用,阿弟怎麽这样反疑心
起我来了?」大里道:「多谢哥哥的好意,只丢阿嫂不下哩。」东门
生道:「我正要对你说,你阿嫂被你戏了半日一夜,皮都碎了,
门都肿了,正烂了流脓,便好也却得两个月,你在家又弄不得,你便
去不必挂念,且去等了两个月回来极妙。」大里连忙作揖道:「哥哥
有这等好心,我怎麽不去处馆哩,如今且等阿嫂将息几时,问他怕不
怕?」东门生道:「你阿嫂骚,少不得定用你这根铁儿对付,他
如今里又生了毒,你且好去,你家下不消费心,我就去接你娘过我
这里来供养了。」大里道:「这样好意,怎麽当得起来。」东门生道
:「阿弟差了,阿嫂等你戏了,就是你的老婆一般的了,你的娘不就
是阿婆麽?媳妇供养阿婆,有甚麽当不起的!」大里道:「既如此,
多谢了,我就去收拾行李。」大里别去了。金氏正在厅房背後听了大
里的话儿,道:「天杀的!还要弄我哩。」就叫东门生:「你可去接
了麻母来。」
东门生又到大里家里来,只见大里行李都收拾完了。东门生去请
麻母。麻氏道:「等我儿子一起身就过来了,只是打搅不便。」东门
生道:「通家骨肉,说那里话来。」催了麻氏把自家随身铺盖、衣服
,收拾收拾,麻氏应了。大里道:「我今日要去了罢。」麻氏道:「
你去不可贪酒野阚,专心读书,我自家在家里替你寻个标致做亲。」
大里道:「晓得。」对东门生道:「我娘在哥哥家里,甚是安稳,我
今年得了好馆,极快乐了。感哥哥的恩德,真个不尽了。只是两个月
後准准归来,看望哥哥了。」东门生道:「专等!专等!」大里又轻
轻对东门生道:「我同哥哥去别阿嫂。」东门生道:「你阿嫂病在床
上,老母又到我家里来了,你去不便,我替你说过盛情,你且积趱六
十日的精神,再来射他。」大里笑道:「既如此,多多上覆他,叫他
到两个月後,收拾乾乾净净的等我。」东门生笑道:「正是。」大里
就别了麻氏,又别了东门生,叫小挑着行李出门,迳往湖洲去了。
话说东门生,把轿抬了麻氏合他的丫头小娇,回到家里来,金氏
扮出去迎接他,还觉得有些倦,时时吃了些大参汤儿,见了麻氏道
:「婆婆久别了。」麻氏道:「多称你官人去接我来,只是我心里不
安。」金氏笑道:「只恐怠慢了。」麻氏道:「好说。」金氏叫塞红
、阿秀办了一张棹的酒,排了好些果豆,吃了一会。东门生也不来陪
,只有金氏在旁边坐下,麻氏上面坐了,就是当真婆婆媳妇一般。麻
氏道:「既来打搅你家,每日只吃家常茶饭,决不可因我这般盛设。」金氏道:「婆婆不消吩咐,每日只是粗茶淡饭。」就另取收拾一间
房安下过了夜。
次日清早东门生起来说,要到乡下探个亲去,将近十五六日才能
回来呢。就别了麻氏,这是金氏叫他是这样的告别,实躲在冷静房里
去。麻氏只道东门生果然去了,到晚些金氏对麻氏房里来道:「今夜
晚他不在家里,奴家怕冷静,今晚就陪着婆婆睡,不知婆婆肯也不肯?」麻氏道:「这样极好。」金氏又轻轻吩咐塞红去陪了东门生睡,
叫阿秀办了夜饭过来,合麻氏两人对吃。麻氏只有一酒的量儿,被
金氏再叁苦劝,就吃了六七酒,道:「姚大嫂,我醉得紧了,睡了
罢。」金氏道:「收了夜饭就来。」替麻氏脱了衣服,麻氏道:「大
嫂稳便些。」就把自家外边的衣服脱去,上床向金氏道:「各头睡罢。」金氏道:「正要合婆婆说些闲话,同头睡才好。」麻氏毕竟醉了
,真性拿不住,就说道:「我十来年没人同头睡了,今夜合大嫂同睡
哩!」金氏心里道:「这婆子今夜定要撩拨他的心动。」又对麻氏道
:「婆婆脱了衣服睡罢,我们着了衣服便睡不着。」麻氏道:「便要
脱只是怕生哩。」金氏道:「妇人家合妇人家,怕的甚麽生哩?」麻
氏就脱去了里衣,赤条条的向床里边去睡了。只是被睡。金氏道:「
今夜有些冷,我要合婆婆一被睡。」一边说,一边把身子钻进麻氏被
里来。麻氏也难推他,只得同被睡了。麻氏酒醉得紧,带酒昏昏的忽
然吁了一口气,金氏问道:「婆婆因何吁气?」麻氏道:「我今日合
大嫂同睡,倒惹的我想起当初的人,这等吁口气。」金氏道:「想他
做甚麽?当初公公在日,过得好麽?」麻氏道:「刚刚与我做亲四年
,他就没了。」金氏道:「公公没後到如今十多年了,不知夜间想他
不想他?」麻氏笑道:「怎麽不想呢?只是命苦也没奈何了。」金氏
笑道:「为甚麽想他呢?定不是少衣服少饭吃麽?」麻氏笑道:「大
嫂睡了罢,不要问甚麽想他呢?」金氏不敢做声,只见麻氏呼呼的睡
去了。
金氏叫了两声婆婆不应,便轻轻的把手往他的小肚子底下一摸,
见胖胖的一个盖,周围都是些毛儿,细细软软的,又摸到门边,
又突起圆圆的两片儿,不十分吐出,滑滑的缝口儿,又没有一些湿。
金氏心里道:「这倒是天下头一样妙了,定要等我丈夫弄一弄。」
把手指头到里头,轻轻一挖,只见麻氏叫一声的,反把身子宽仰眠
了,又一只脚竖起,一只脚拍了。金氏叫道:「婆婆。」又不应,轻
轻把些唾涂在手指头上,就往麻氏边擦了,正好拍开,就将唾
擦了无数,弄的门边湿湿的了。麻氏只管睡去不醒。
金氏把指头到里搂一搂,又把唾放些进去,只见里外都湿
透了。金氏把自家汗巾头结了个真正的缅铃儿,解下来捏在自家手里
,就等麻氏醒来,金氏道:「且试他一试儿。」便拿麻氏边,顺了
那湿滑滑的口儿,一下揿进去,轻轻把麻氏竖起的脚放倒,替他紧紧
夹住,又把自家腿压在两只脚上,不等他动,只见麻氏梦里觉得里
麻痒,又有些酸跳骚水只管来,就像撒出来尿的一般,流了满床,缅
铃在里头乱滚,一发快活难当。麻氏渐渐的醒转来,口里只管道:「
快活!快活!」脚要动,又被金氏舍命的压住,又叫道嗳呀几声,方
才十分醒转来。叫道:「大嫂。」金氏道:「婆婆做甚麽?」麻氏笑
道:「我要起来。」金氏道:「夜深了,黑暗暗的不要走起来。」麻
氏道:「等我动一动。」金氏道:「因甚麽?」麻氏道:「大嫂把脚
压得我慌过了。」金氏笑道:「我吃了几杯酒醉得紧,不耐烦动,
婆婆推落罢。」麻氏就着实推,金氏着住揿住,再也推不落。麻氏笑
道:「大嫂的脚就像生根的一般,我有些推过不得。」金氏道:「婆
婆床上怎麽是这样湿的?」麻氏笑道:「大嫂我下面有些痛疼。」金
氏笑道:「痛难道有水流出来,还是有些痒哩!」麻氏笑道:「大嫂
我不瞒你说,下面有些酸人,不知因甚麽是这样的?」金氏道:「还
有些麻麽?」麻氏笑起来道:「大嫂你怎麽知道呢?一定是你放了甚
麽东西在我里头了,我真有些麻痒。」金氏道:「婆婆我有个东西
叫做缅铃,我自家叫做赛儿,这是我受用的,因婆婆长久不得这个
食了。要好儿嵌在婆婆里头了。」麻氏道:「原来大嫂捉弄我,快些
等我出来了。」金氏道:「再等婆婆快活一歇儿。」又把麻氏腰儿
摇了两摇,只见缅铃一发在里头乱滚。麻氏便是极正真的人,到这时
节,也有些难忍了。麻氏道:「罢了!罢了!大嫂弄得我酸杀人了。」金氏手却不去挖出,心里道:「这婆子心运。」因对麻氏道:「
有甚麽妙去处,若男子汉把儿放进里,抽千百来抽,这透骨酸痒。」麻氏道:「这头还十分爽利哩。」麻氏笑起来道:「大嫂忒说
的好,难道男子汉抽得这许多抽。」这时节麻氏说这句话,心就有些
乱了,却有二叁分火动。金氏笑道:「当初公公在日,难道不曾试过
麽?男子不济的五六百抽,寻常的一千多抽,好本事的一万抽也有哩。」麻氏笑道:「我只是不信,记得我十五六岁到赵家做新妇的时节
,头一夜他合我睡,先把唾擦在下面,後把手指头着在里边挖,挖
得我疼杀人,他把儿只在下面略擦,擦着皮儿他就来了。一来他就
软了,後来把指头夜夜挖挖的,我下面开了些,只见他的东西,刚才
放进去,略动一动又来了,一来又不动了。过了一年,遭遭做事,定
先放些唾,才放他的东西去,他也有叁四抽来的,也有五六抽来的
,极少的十叁四抽来的,我问他,你怎麽也有一两抽来的时候,也有
十叁四抽来的时候。他说男子汉七八抽的极多,两叁抽的亦不少,我
到十叁四抽才来,这叫极长久的,人人都不会的,如今大嫂说一千抽
,定是一百多遭凑来凑数的。」金氏笑道:「婆婆一向被公公骗了,
做人一世也图个快活才好,方才公公的是叫做望门流泪,又叫做递飞
岵儿,这头儿便是硬也怕不十分硬,放进里一些没有趣儿的。婆
婆直苦了半世了。」麻氏道:「里面麻痒的紧,出来罢。」金氏道
:「放在里头正好不要动。」
他这时节也有些五六分火动了,那骚水只管流出来,金氏道:「
既是这样不济,怎麽公公早亡去了?」麻氏笑道:「有个缘故,我十
六岁上生了儿子,下面也不十分紧了,他的东西放进去,他也不常擦
,常常做事,我也不推他,他来得极多,来一遭定是手脚冰冷的,後
来夜夜合我弄,我下面也有些快活了,只是才快活他又来了,就缩小
了,甚是没有趣,他也狠命的弄我,弄得身子弱了,夜间又梦。我
只得摸着他硬的时,我就扒上去套着,我在他的身上,略墩两墩,他
又说来了,我只得扒落下去了,後来他渐渐的成了劳病。火动的时候
,东西也就硬了。只是略略一抽就来了,来的都是血,晕去死了。这
病因我身上起的,我怎麽不想他呢?」金氏道:「婆婆差了,我们妇
人家生了个,盖有无数的好处,痒起来的时节,舌头流涎,麻起来
的时节,痒的口儿声。都因那儿会抽会撬,奴家常常合丈夫弄一
遭,定弄得快活得紧,我有一个表兄,合奴家有些手脚,常常走来望
我,偷闲的时节,就合我弄弄,不要说别的,我表兄的那根儿,对
奴家东西,真是尽根一突,突在奴家心里,竟快活死去了。奴家不
瞒婆婆说,死去了一歇,方才醒转来,浑身都是麻的。奴家尾把骨里
一阵阵酸,就泊都都流出红水来了,真个是快活杀了。」麻氏笑道:
「大嫂怎麽做这样的勾当?」金氏道:「这样才是一世没有病哩,若
撞见男子汉是望门流泪的,妇人家後来还有病哩。」麻氏道:「难道
有甚病哩?」金氏道:「男子汉几抽就来,是阴阳不接,妇人家阴气
就积住不通了,年深月久,定生了闭结的大病,定用取置他才好呢。」麻氏笑道:「怎麽取置呢?」金氏道:「定要等男子汉的儿着实
弄一弄,弄得满身爽利,方才去了後边的病。」
麻氏口中不答,却是缅铃又在里边乱滚,又因听了这些春话,一
发的动了他的火了。金氏道:「方才奴家说的表兄,生的十分标致,
我丈夫不在家里,奴家常常的叫他来,夜夜同宿。等奴家明日晚头叫
他来合婆婆睡一睡也好。」麻氏笑道:「这怎麽使得?」金氏道:「
待明日夜里吹黑了乌灯,叫他进房里来,等他合奴家睡了,婆婆在床
边睡着,等我一会儿,奴家只说要起来小解的时节,婆婆轻轻换上床
出,他只道是奴家,婆婆再不要做声,等他弄完婆婆,就扒起来依旧
到床出眠了。奴家就扒上床合他睡了,那时节婆婆满身都通泰了,他
又不知道婆婆得受用,名节又不失,又去了生病儿的根了。」麻氏道
:「我守了十叁年的寡,难道今日破了戒麽?」金氏笑道:「依妇人
守节,起初的还过了,叁四年也就有些身子不快活,一到春天二叁月
间,春暖花开,天气温和,又合合弄的人昏昏倦倦的,只觉得身上冷
一阵、热一阵,腮上红一阵、腿里又酸一阵,自家也晓不得,这是思
想丈夫的光景。到二十多岁,年纪又小,血气正旺,夜间易睡着,也
还熬得些,一到叁四十岁,血气枯乾了,火又容易若动,昏间夜里盖
夹被,反来伏去没思想,就远不的了;到了夏间,沐浴洗到小肚子下
,遇然挖着,一身打震蚊虫声儿婴的把蜜又咬,再睡不安稳。汗流大
腿缝里,浙的半痒半疼,委实难过了;到了秋天凉风刮起,人家有一
夫一妇的,都关上窗儿,生了吃些酒儿,做些事儿,偏偏自己冷冷清
清,孤孤凄凄的,月亮照来,又寒的紧,促织的声,敲衣的声,听得
人心酸起来,只恰得一个人儿搂着睡才好;一到了冬天,一发难过,
日里坐了对着火炉也没趣,风一阵、雪一阵,只要睡了,冷飕飕盖了
棉被,里边又冷,外边又薄,身上又单,脚後又像是水一般,只管把
两脚缩缩了才睡,思热烘烘的睡,搂了一个在身上,便是老头也好,
思想前边才守的几年,後边还不知有四五十年,怎麽捱的到老,有改
嫁的体面不好,叫人睡的,那个人又要说出来,人便要知道,如今婆
婆假充了奴家,要合他弄一夜,等他着实干得婆婆快活,也强如缅铃
弄弄痒,也不枉了做了上世。若怕东门生知道,奴家做了这样人,怎
麽说的,若怕阿叔回来晓得,奴家难对他说,他凭你做也不知道,不
如等奴家叫他弄一弄看,只怕婆婆快活的恋住了,不肯还奴家呢?」
麻氏笑道:「如今被哄的我心动,我也愿不得丈夫了。大嫂,我做人
叁十多岁,从没有方才放进的东西这等快活,那里知道还有千来抽的
,我的年纪总是未曾老,若只弄一遭,也不怕他受孕麽?要便救他来
时节,拔出了来。」金氏笑道:「婆婆,男子汉的儿,全是他来的
时节,比寻常越加红胀,塞满在心里,抽来抽去,真个晕杀人呢。
婆婆若怕有身孕,我有当初做女儿的时节,打胎药儿,尽好吃些,婆
婆放心便了。」
绣榻野史下卷(二)
这时节说的麻氏十分火动,笑道:「真个又比赛头快活些。我
只恨当初错嫁了老公,白白的误了我十多年青春,到了如今快活起来
也不迟呢。」金氏遂把手去在麻氏小肚下边一阵乱摇,只见缅铃在
里边,又乱滚起来,弄得麻氏遍身酸痒,忍不住把脚一动,金氏一时
间不小心,不曾压得住,将的一声,缅铃往外边一滚,就将流出来了。麻民道:「大嫂真个快活,方才流出来的,等我摸看。」摸看了缅
铃,道:「圆圆的,怎麽在里边会滚动?」金民道:「这是云南缅甸
国里出产的,里边放了水银,外边包了金子一层,烧汁一遍,又包了
金子一层,这是七层金子包的,缅铃里边水银流出,震的金子乱滚。」麻氏笑道:「大嫂必定长用他呢。」金氏道:「这竟是个死宝,
儿是活宝哩。」又把缅铃弄进麻氏里去。
这时节麻氏又有些没正经的,一来是火动,二来要爽利,任凭金
氏摸他的,他也不来扯金氏手开。金氏道:「婆婆,若不是奴家把
赛头暗地里塞进去,一世也不得受用了。」麻氏笑道:「正是。」弄了一会,天又明亮了。大家扒起来,一边叫塞红搬做早饭来吃
,一边叫阿秀服侍麻氏梳头。梳头完了,麻氏口里只管嘻嘻的笑,金
氏经走到冷静房里来,就对东门生道:「你倒昨夜晚把塞红射的快活
,我倒费了许多的力气,替你取置哩,如今有十分像了,好事只在今
夜晚里。」东门生笑道:「心肝,你怎麽好计较?」金民道:「计较
拨他慢慢的对你说,只是今夜晚二更鼓的时节,灯吹黑了,我叫塞红
去请郭相公到洋房里来,你就进房来与我弄一弄,我若要起来的时节
,你就得放我起来,我换上大里的娘上床来,你也不消做声,只是着
实弄他,等来了的时节,他要动身起来,你便放他起来。那时我又换
了上床去,合你睡一歇,你尚起身出了门房去,到这冷静房里睡了,
这样做事,万分妙了。」东门生道:「多谢我的心肝,我一一依了你
了,我方才吃了固精壮阳丸,一百来个,今夜晚包不脚出。」金氏道
:「好倒好,只是你常常合我弄的时节,怎麽这样再不吃些儿。」东
门生道:「方才特特的寻来的。」金氏道:「也罢了。」金氏就转身
走到房里来,即对麻氏道:「今夜晚那话儿的他来。」麻氏道:「这
个事做便是这样做的,就是苏杭人做买卖一般。」金氏道:「怎麽?」麻氏道:「这却不是调得好包儿。」金氏就在房里说笑。
话了半日,就把东门生的许多的春意图儿,发出了摆来看,麻氏
先看完一张,又笑一阵,道:「这样耍了倒有趣儿。」金氏道:「今
夜晚他来待你伴伴,做过刨婆婆用,依了我昨晚说的,包婆婆快活,
用甚麽谢我哩?」麻氏笑道:「依是依你,只的做出丑名头来。」金
氏道:「包婆婆不妨。」
看看午饭都吃了,又吃了晚点心。见阿秀张灯,又见塞红拿了夜
饭来了。金氏问道:「昨日夜晚赛头婆婆收好麽?」麻氏笑道:「
借用借用肯麽?」金氏笑道:「只怕有活宝弄了,这个死宝也不稀罕
了。」二人说笑了一阵。
只见金氏走出房门外边,轻轻吩咐塞红道:「我二更叫去请郭相
公,你可竟请了家主公进房来便是了。」金氏回身对麻氏道:「我的
表兄方才来了,到二更时节,奴家叫他进来自家房里来,婆婆可过来
了我的房里,旁边眠床上睡了,奴家说走起来小解的时节,婆婆扒上
我的床里去,这不是神妙法儿麽,定不像掩耳朵偷票子的!」麻氏笑
了点点头道:「只是羞人些。」金氏道:「说那里话儿,奴家原不是
端正的,婆婆不曾有些儿破绽,今夜晚好耍儿弄一弄,除了奴家,那
个知道。便是两个丫头也只知道奴家合他干事,这是做瞒了两头,打
中间却不将错就错。」麻氏笑道:「我被你弄的我心淫了,到如今便
凭了你罢!」
夜饭吃过了,金氏扯了麻氏,过自己身里来,打发麻氏跟来的丫
头小娇,仍在麻氏睡的房里去了,阿秀整房预备了两床的铺盖,停停
当当,金氏请了麻氏睡了。麻氏应道:「大嫂,请在上边床上睡。」
金氏也不推辞。二人只是笑了,各自上床睡了。麻氏在床上翻来复去
,那里睡的着,只见外边人静,看看的樵楼上,鼓打了二更。金氏一
声叫道:「塞红,可快去请了前日的郭相公来到房里。」塞红早已会
意,把灯一口吹黑,迳到冷静房里,请东门生进房里来。
只见东门生析析的走到房门口,麻氏就听了一头跳起,坐在床上。只听见东门生大踏步,步到上面床前。金氏故意做轻声道:「一向
他在家里,没有工夫会你,真个想杀我了。」金氏说了一回,东门生
再也不做声。只听床上击击戛戛的弄起来了,金氏口里哼哼道:「心
肝,射的我快活!」麻氏在旁边床上听了,怎生忍的住,骚水流了许
多的,只得把缅铃揿进去,弄了一会,只见金氏一发起娇声来道:
「射的我快活!」
这时节麻氏火动得紧,咬了手指也还忍不住,心里道:「他只管
自己快活,就忘记撒了尿,我怎麽再忍得一刻呢?」却把床边上铎敲
的了一声,只见金氏道:「心肝,且慢些弄,我要起来撒尿。」麻氏
听了急忙走下床来,金氏早已走下床来,在马桶上里撒尿,撒完了来
扯了麻氏一手。扯着麻氏的肩膀,麻氏就精条条的上床去,金氏走到
旁边床上睡了。只见麻氏刚刚扒上床去,东门生心里知道是麻氏了,
就把儿向腿缝里乱突。麻氏流水把双脚翘起,拍开门,东门生把
儿插进里去,麻氏再也不做声出来。东门生压在肚皮上,亲了一
个嘴儿,又把舌头伸过麻氏口里去。麻氏只得含了,又舌尖只管把麻
氏舌根拱一拱,又拱一拱。麻氏也只得也把舌尖伸进东门生口里来。
东门生一口砸住,只不肯放,就狠命命抽了一百馀抽,只见麻氏快活
爽利,是从不曾有这等着实。便把东门生紧紧抱住了,双脚紧紧的钩
住,在东门生背脊上。东门生知道他骚越发动,咂得他舌头呵呵当当
的响,金氏听了心里道:「他倒好受用哩,只是被我捉弄的有趣儿。」只见东门生兴发乱抽,把床摆的击击戛戛的,麻氏再叁忍不住叫道
:「嗳呀!嗳呀!」东门生扛起双脚,狠命的墩送,约有四五百抽,
麻氏骚水彪彪的流出来。却忍不住说道:「快活!快活!酸杀人呢!」东门生早已精要来,只是得意不动,便提了一口气忍住精儿。麻氏
里痒得紧,这时摇来去,挤一阵,夹一阵,道:「我的心肝肉,怎
麽不动?」东门生又墩了五六十的墩,麻氏又忍不住叫:「我的心肝
肉,我要死了也是甘心的。」东门生见他骚得紧了,心里道:「如今
他便知道是我,他也不管了。」因问麻氏,道:「快活麽?」麻氏骚
兴大发,那里来听他声音。便道:「真个快活,哥哥突得他进去些。」东门生故意拔出些来,只把头往门边擦擦,擦得麻氏一发痒得
难熬,竟忘记了自己是寡了。只见把屁股只管掇起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