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一阵。
家里仆人都很忙,他也不好叫人来扶自己,就自己往回走。
最近的路是从周家前院熙和楼后的那条走廊过去,但是走廊上人多,周冕不想又被人绊住,便从花园里小路往后走了。
他尽量让自己脚步稳当,但是走几步就会觉得疼,不由就蹙了眉,看到前面有在石榴树边上摆上的桌椅,他就走到椅子上去坐下了。
太阳不热不冷,恰到好处。
但是想到乔伊斯,巴黎此时应该已经很冷了,说不定要下雪。
他脑子里想着些事情,准备歇歇就起身,或者自己回去揉揉,要是实在受不了,恐怕还得叫医生来才行。
周冕想到还是和乔伊斯一起在华盛顿时候崴的脚,居然这么多天来才开始痛,或者是他这两天又怎么伤了脚了?
他怀疑是不是自己老了,骨质疏松?
他胡思乱想着,看着园子里繁盛的花草,阳光明媚,穿透树木枝叶洒在他的身上,他就觉得一切都好,连脚上的伤一时之间也忘了。
从石榴树望过去,后面的熙和楼,宽大的阳台上摆放着桌椅,很多客人在边晒太阳边说话喝果汁吃点心。
周冕不知道他们看到自己了没有,他不喜欢人很多,也不喜欢交际应酬,正准备起身离开,突然一个声音叫了他,“三叔!”
周冕站起了身,看到来人便又坐了下去。
周清林穿着规规矩矩的衬衫长裤,头发剪短了,在阳光里看起来干净又清澈,就像是一朵还在含苞待放的花朵,花瓣上甚至还沾染着清晨的露珠,美不胜收,又让人对他满含期待。
周冕不得不感叹这样年轻真是好,笑起来带着的羞涩也是一种让人心动的美。
周清林很礼貌地对着周冕问了好,又说,“我是在楼上看到三叔你的,我刚才看你走路有点不方便,是脚出了问题吗?要我扶你吗?叫医生吗?”
周冕没想到他在楼上看到自己,已经这么细心地发现自己的腿有伤,他刚才明明尽量让自己走得自然了。
周冕看着他,仔细打量,发现他的确和自己有那么些相像,不过,想来也是应该的,毕竟是亲叔侄。
只是,上半年在巴黎时,周清林对自己说的和乔伊斯相爱要和他在一起的事情,言犹在耳,周冕看着他不得不觉得万分的不适。
周冕道,“没什么事,我坐一下就好。你自己去玩吧,我没问题。”
周清林没有走,向他礼貌又有些腼腆地点了点头,在他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周冕知道他这样恐怕是想和自己说话,便也不好叫他走了,作为长辈,只好先说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周清林得知乔伊斯不是周冕的亲生子的时候是非常欢喜的,那时候他还在巴黎,便去找过乔伊斯,但是乔伊斯已经不再见他,甚至给了他分手费,这让周清林明白,他和乔伊斯也许是真的完了。
他因此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而且把事情翻来覆去地想了很多遍,觉得也许自己当时不告诉周冕自己和乔伊斯在恋爱比较好,不过,他当时不说,尤金也会说的,所以,事情走到那一步,似乎是没有办法控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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