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只是,人一生也才几十年,几百年的时间,那是熬了多少代人了。
这些古董的价值,似乎都是通过熬着人的岁月,熬着人的情爱,熬着人的容颜,一点一点地攒出了它们自己的价值。
朋友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说,边喝茶边说,跑了数趟卫生间。
周冕却是话少,只是听他说,有时候才会应他一声。
朋友也看出了周冕的闷闷不乐,他不是一个要探问别人隐私的人,但是看周冕实在是心思太沉郁了,不得不说他,“你到底在为什么事情不高兴,是我话太多,惹你不爽快了?”
周冕道,“哪里,不是的。来听你说话倒是不错,不然我也不会来了。”
朋友又呵呵笑,道,“那你把你为什么不高兴说来我听听吧。我觉得呢,大多数不高兴,只要说出来就好了。就说我买的这些假货,其实你不是第一个来看的,之前也请了几个人来看,我第一次知道不老的时候,我心里那个不高兴呀,简直像是剜心一样,我闷闷不乐好几天,我老婆都看不惯我,跑出去旅行去了。我不信邪,又请了人来鉴定,还是说太新,我的打击居然没有第一次大了,之后接连几次,我又请了人,然后一次比一次打击小,你看,你来说我的东西不老,我已经没有感觉了。我觉得,不好的事情呢,让人知道了也不是不好。自己闷在心里,还不如拿出来让大家都知道了地好,这样,你想大家都知道了,你自己也就不会那么在意了。我就是这样,我想,现在遇到不好的事情,总比以后遇到好。至少我现在还有时间还有精力来处理事情,还能够积累经验,要是一味把事情堵在心里,反而会一直难受,而且没法治愈。”
周冕被他劝慰了老半天,但是还是无动于衷,道,“不是你想的那些。”
朋友道,“其实我知道的。是不是因为你那个死了的老婆给你戴绿帽子的事情。”
说着,他还拍了周冕的肩膀一巴掌,以示自己非常理解他,“其实这个呢,事情已经发生了,你现在来伤心也没有多少作用了。对于这件事,或者你就大方地承认了,大家也不会太笑话你。或者,你再娶一个女人嘛,你现在还有精力,再生一个孩子又不是问题。”
周冕沉着脸不满地看着他,“不是因为这件事。”
朋友也看着他,摇摇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明白你的,你不要反驳,我又不会笑话你。谁把孩子养到二十几岁了才知道他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都会难过,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别太伤心了。再说,我听说他还陪你来了这边,说明他对你还是有父子之情的。其实只有我们中国人才这样在乎血脉关系,我认识的人,他们自己能生不生,专门收养孩子花所有心思教养的也有。所以,你真的不用在意了。”
周冕已经和他无话可说了,最后只好说道,“嗯,我明白。”
朋友道,“你心里想得开就好。”
周冕在心里叹气,心想这些人是不是都知道了乔伊斯不是他亲生子的事情,其实,他是知道实情的,乔伊斯是他的亲生孩子啊,要是他也能够像所有人这样,把黑的认成白的,把白的认成黑的,黑白不分,迷迷糊糊,那该有多好。
朋友看周冕依然没有展开笑颜,便又继续唠叨道,“你看我买的这些玩意儿,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