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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笔洗……?

    里面是……酒?凑近一闻,的确是绢露,融了长年沾在笔洗中的余墨,染成了灰灰白白的颜色。

    秀眉高高挑起。谁用这玩意儿装酒?

    又瞄到两只毛笔与那酒缸的红布封落在脚边……歪着头,许久,还是不解那做为何用。

    昨夜,大人找他喝酒,喝的是三师兄所赠衮州绢露,两人彻夜对饮,饮了半缸,聊的是……思雁。

    是了,他答应了大人,今日向三师兄辞行,便要离去。

    思及此,撇下了房中那些他难以理解的东西,推门出了房。

    就这么,蔺春旅一行人在归鸿沈家庄待了半个月,才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午后,再度启程。

    辩叔与喜鹊在沈家庄日日吃香的喝辣的,白河三师兄甚至还差了个家丁带他们四处游玩览胜,眼下要离开此处,与大人一同踏上那前路茫茫的旅程,不禁感叹,欢乐的时光总是过得特别快。

    院中道别,晏白河只看了三师兄一眼,没有多说一句。

    蔺春旅却是不免要客套一番,宋大侠,这几日在府上多有叨扰了。

    是呀,多谢宋大哥的招待。攀亲带故,认一个有权有势的大哥以后行走江湖绝对有好处。喜鹊嘻嘻笑道。

    辩叔也朝他拱拱手。

    好说。扫了众人一眼,宋雨的回话还是一般冷漠。他眉峰微蹙,是因自今儿一早,便不见了雁儿踪影。雁儿本就没什么朋友,半月相处对她师叔多有崇拜,眼下怕是不知该如何面对这般离别场面。

    晏白河环视了沈家庄,缓缓敛了视线。

    那么,就此别过了。须臾,蔺春旅打破了沉默。

    不远送了。宋雨点点头,将一行送出了庄。

    而当他回到院中,才见雁儿立在屋顶,小手在身侧紧握。

    他静静在屋下看着,不忍出声。

    静静地,望着她望向远方。从那远眺的眼中,宋雨明白了一件事──雁儿,终将展翅。

    又过三年,同样一个暮春午后,雁儿带着转魄消失在沈家庄。自那之后,宋雨便没有再见过她,只在数年后听过一个名号,一个属于天下第一剑的小徒孙的名号──这又是更久之后的事了。

    end

    《牡丹花下》

    夜色如墨,月儿高挂。

    啊……嗯、啊啊……女人媚惑的娇声,男人粗嗄的喘息,融合出一种黏腻的淫秽气息。

    不知掩盖的交欢声直至深夜还未歇,几番云雨,似乎未能满足床上人儿。

    啊、邵郎……欲望的高峰,女人高声唤着身上男人的名,任他一次又一次的索求。泪,也在同刻,无声滑落。

    房中无灯,男人只顾自身,未曾发觉怀中女人的眼泪。

    只知,付钱的是大爷。

    不一会,床上平息许多。

    男人平躺,拥着女人在胸膛,直至两人呼吸终能平复,她轻叹:邵郎……

    桂香,他又将她搂近了些,在她耳边吐气,苦了妳了。

    嗯?靠在他宽阔胸上,听着那令她安心的心跳。

    我听嬷嬷说,我家那婆娘来闹了几回。本来男人娶妻,三妻四妾不为过,怎知娶了个书香世家大小姐后,这不准那不准,连他与其它文人上青楼吟诗作对也不准。

    她闻言愣了愣,小手紧紧握住他的。不苦,这些都不算什么。奴家自卖身以来,从未遇过一个男人像邵郎待我,奴家心甘情愿,没有什么苦不苦。

    女人便该如此,温柔似水、逆来顺受,男人满意地吻着她额前,桂香……我要娶妳过门,以八人大轿抬妳过门,可好?

    邵郎……她抬起头,黑暗中看不清他的表情。这诺言她听过,就不知哪回是真?

    所以,桂香,大掌抚上了她脸颊,有些湿润,他心疼道,妳以后便不用如此辛苦了,不用接客,不用强颜欢笑。我给妳个名份,而妳,只要服侍我一人就好……说着,又吻上她发颤的唇。

    而她,早已说不出话来,只恨不得将自己埋入情郎身中。

    门外,一个黑影窃听已久,直到房中又传来男女交欢之声,才离去。

    夕阳西下,鸟儿回家。

    一行四人在小山坡上狂奔着,身后拉长了影子,走了很长的一段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餐风露宿好不凄凉,才会远远见着前头有个小城镇,说什么也要在入夜前找间店子落脚,好好吃上一顿洗洗尘。

    为首的是个小不点,后头跟著名男子,再后头是个青年,最后,拉开了些许距离的是个年长男人。

    进城了进城了!一股脑奔进城中,丫头欢呼着,那声如黄莺出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