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慧轮此时过来找他,看到他坐在院中,便问道:“虚竹,走吧,先跟为师去吃早膳,一会儿便开大会,让你还俗。”
虚竹抛开脑中杂念,跟着慧轮出去了。他们都忘记了虚袈的存在。
用过早膳,虚竹便随慧轮前往少林寺演武场。
到了演武场,刚开始还空荡荡的,没几个人,不一会儿,人流从四面涌来,将整个演武场塞得满满的。从玄字辈二十来位僧人一直到虚字辈上百僧人,加上百来外编弟子和俗家弟子,少林寺诺大一个演武场,全是光头。
达摩堂首座玄难,玄慈,戒律院首座玄寂,并玄苦、玄悲、玄痛等几个老僧站在台前,他们身后是十多位少林寺久不出门闭关修炼的玄字辈僧人。玄慈手中捧着袈裟、金钵和方丈法杖,肃立在那里。
虚竹站在台下,抬头看去,那些僧人个个都是微垂着头,双手合十,神光内敛,呼吸同一般人无二致,分毫看不出深浅,显然功夫已经练到极致,收发自如,浑然一体了。虚竹浑身一凛,少林寺竟然还有如此高手隐藏,不知道自己在寺中所作所为,是否被发现。
他低头下去,不敢看。却恰好错过了其中一幕。最外面一个满脸枯槁的老僧,正和台下远处那个本在藏经阁扫地的白眉僧人对视了一眼,两僧俱是双目中精光一闪,旋即仿佛无人一般,垂头不语。若是那个老僧回复三十年前容貌,躲在人群中的萧远山必然认得他。
玄寂站了出来,声音中透着内力,传遍全场,道:“今天召集大家来,有一件大事要宣布。”
众僧窃窃私语声登时湮灭。
“本寺方丈玄慈师兄,十九年前曾经犯下色戒,留下一子,也在本寺为僧,法名虚竹,虚竹,你且出来吧。”
虚竹硬着头皮站了上去。众僧登时如炸开锅一样,嗡嗡不已。萧远山浑身一震:这小和尚竟然是玄慈的儿子,我竟然没有认出来。
玄寂双手虚案,继续道:
“如今他二人父子相认,本是喜事。奈何玄慈师兄本是我少林中人,更兼执掌方丈之职,理应杖责一百,面壁四年。然玄慈师兄自觉尘缘未断,已自废武功,并且将方丈之位传以本寺戒律院首座玄寂,抵消惩罚。且欲同虚竹还俗下山,经过本寺戒律院、达摩堂等师兄地连夜共同商讨,现决议如下:
少林寺戒律院首座玄寂,现接任本寺方丈,玄慈与虚竹师傅自愿还俗,即日下山,不再是我少林弟子。”
……
玄慈回头怔怔望着少林寺山门,虚竹肩上挎着一个背包,站在旁边。两人身上都换了一身俗家弟子衣服,无他,少林寺本没有寻常人衣服,好在有不少俗家弟子,要了几身来,给他们换下来。
在他们旁边,还有慧轮、慧净二人陪同,他们却是为了将少林寺方丈易主这一消息,通报武林。
“走吧,爹爹!”虚竹勉强拉了玄慈,一步步下山而来。
刚走出不远,一个浑厚的声音自山下传来:“上面可是虚竹兄弟?”
虚竹一听,正是乔峰,面色一喜,回道:“乔大哥,你怎么又回来了?”
不多久,乔峰奔了上来,看了看虚竹,看了看玄慈,又看了看慧轮二人,一一行礼之后,乔峰向这慧轮道:“慧轮师兄,还请你将这封英雄贴交给方丈大师,就说聚贤庄召开英雄大会,共伐星宿海丁老怪。”
慧轮接过来,同慧净相视一眼,二人点点头,便回了少林。
虚竹奇道:“乔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兄弟,恐怕你不知道,赵钱孙和单正两个儿子被星宿海丁春秋丁老怪所害,聚贤庄游氏双雄独子游坦之也惨死丁老怪之手,群雄震怒,因此商议召开英雄大会,讨伐丁春秋。”
虚竹一怔:游坦之死了,赵钱孙死了,泰山五雄成了三雄,这丁春秋怎么跑到中原这边来了?
“那大哥你?”
乔峰看了看玄慈,苦笑一下:“大哥日前匆匆忙忙下山,本想回丐帮交接帮主之位,适逢其会,因此便接了这英雄贴,连夜赶路,给少林寺送来,顺便想接了养父养母下山。正好碰到兄弟你,也不枉我跑这么一趟了。”
乔峰转头又对玄慈说道:“玄慈大师,日前得罪之处,还请原谅。乔峰如今已经想通,管他汉人契丹人,只要是武林中人,便该行侠仗义,为天下百姓谋福。等乔峰了结身世问题这便陪虚竹兄弟浪迹天涯,做一个侠客吧。”
玄慈本想合十唱喏,想到自己已经不是少林中人,自嘲的笑了笑,道:“乔峰你能如此想,实在是天下人之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