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想道胖子那句话“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他心说要是早两三年的话,自己倒是很有勇气去试试,可能早就开口了。至于现在,没有学生崽的资本。他低下头,脑子里开始构思下面几天的工作计划及可能的加班时段。
哗啦一声,张起灵翻过一页。吴邪瞥了眼,那纸上像是影印件。细一瞧,那本书册是把复印的纸张装订起来,就像拓本一样,是副件。
吴邪微倾过身,问:“这是什么?”
张起灵就淡淡道:“城建档案馆里的资料,借了复印一份。”
“这东西你们也能拿到?不是还要个单位介绍信吗?”吴邪问。转念一想,这人和黑眼镜实非常人,而且本就受官家所托,估计有的是办法在机构制度中灵活进退。他扫了眼那些影印的文件,问:“你查的什么?有没有查到你家族的事情?”
“吴邪。”张起灵说。
吴邪下意识转去看对方的脸,发现张起灵仍低着头。
他道:“你不用管太多。”
吴邪一怔,心想这压根说的不是人话啊,回道:“很多事情,你独自一个人没法搞定的。人在江湖,出门全靠朋友。莫非,你遇到什么难处了?”
张起灵在烛光中抬起头,看着吴邪的眼睛,非常认真道:“我很感谢你。”
这句话超出了吴邪原本的预计,他独独没想到竟然得到一句感谢,听起来很是客套,又有些突兀,猛然结束了一切可能的话题。他看着对方的双眼不知道说什么,就说:“不用谢。”
张起灵竟也听进去了,点点头,然后继续翻那本厚厚的大册子。
吴邪有一点尴尬,起身去卫生间,用买来的水冲澡。他心想,可能这闷油瓶因为整天和鬼打交道,兴许真的不太会沟通。“我很感谢你”,这比胖子的“你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还难分析。
这个晚上没有空调,还有些上个节气里残留的暑热。吴邪索性抱起铺盖,随意弄了个地铺。他怕仍会闷热,为了通风,便大开房门,然后躺下睡了。
吴邪尚是浅眠,有点迷糊,左右翻了几个身。房外蜡烛的光线照进来,他的意识上下浮沉着,不自觉抬手盖着侧脸,像是想要遮住眼皮的姿势。
张起灵听得见吴邪房间里的响动,他放下手里的东西,悄声走到房门。吴邪躺在地铺的睡姿全部收入了眼底,包括那个有点奇怪的遮眼的动作。张起灵看了看,然后把自己的行李背包拖来,竖立着摆放在门口。
那些照在脸上的光线被这堵“墙”隔断了。过了片刻,吴邪的手从脸上滑下去,露出熟睡的神情。
张起灵又轻声走开了。他回到厅内,俯身查看那两株艾草。手指拨开叶片,在主茎干的上端,有一圈细绳非常隐蔽地扎在那里。他抬头望了眼时钟,还有几分钟。分针缓缓地移动,他极有耐心地等待着。
刹那间,那根线好像感应到了一瞬时的异常,亮起一丝微光。张起灵猛抬头,眯起眼睛看向窗外。黑暗中,有什么东西潮水般涌来,像浪花拍岸一样拍打在窗户上。房体隐隐震动,连叶片都晃了起来。
手机嗡鸣了一声,张起灵接起电话,黑眼镜在那头打了个哈欠,说:“这阵仗,可不像是之前单纯对付吴邪家那样。前些日子做得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