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从裤兜掏出一个东西,缓缓展开掌心。那东西又长又尖,表面黏着泥土,显是刚刚挖出来的。
是一枚兽牙。吴邪拿起看了看,从牙尖到牙根十分完整,“狗的牙齿?”
张起灵摇摇头,“狼牙。”
哺乳动物大多有一对犬齿,长在上排牙两侧,是身上最尖锐的部位,用于制敌或猎杀,给予最致命的一击。一口咬下去,最先撕开皮肉而接触新鲜血液的,就是那对犬齿。至于虎狼这些动物的犬齿,更为血性和镇邪。
吴邪问:“那不是正好埋在水边驱邪么?”
“但只埋在南边与西边,”他淡淡道:“更像一种引导。”
故意将邪祟引向东北方向,而不是遵从分支的自然疏导。吴邪思量片刻,说:“确实,这湖不是闭口的,有进有出,又形成很多小河小溪……”
湖形较狭长,自高流向低,分流出来的溪河则进入人工修筑的河渠,穿梭于房屋马路之间。说话间,两人已绕湖走到东北面,湖水分出一支细长的河道,毫不起眼。但由于西南方埋下狼牙为障,水中的阴魂几乎只能循着这条又窄又浅的水道。
吴邪觉得自己潜意识里好像抓住了什么点,说:“先前我们去的那栋老屋附近有河吗,是流向哪里的?”
张起灵解释,那里的水,就是从这个地方的东北方向流出来的。好比串珠成线,于是这条线上的某一处能接收到上一处滋长的阴魂,再传向下一处。吴邪听罢,一眨不眨盯着水面,总觉得下一秒会爬出来个水鬼拉住自己的腿。
不过这其中的布置在短时间内收效很小,一时半会也看不出什么。经年累月,质变才发生得悄无声息。吴邪心里啧了一下,心说张起灵最近的工作不会是蹲点跟踪鬼魂吧。因为只能从一只鬼的踪迹变化中推断出环境里埋伏的异常,不然就算是阴阳眼也看不出那些细节。
这片湖畔不是大局上的风水改造,而是恶作剧似的小手笔,因此这次的事情在吴邪看来好像更难以理解,就因为这,小哥要掘地三尺挖出那些齿牙?
吴邪心想顺着这条小河继续追,总归会发现下一个不对劲的地方,感觉倒不是难事,顶多拉锯战耗点时间。张起灵一看就是那种特有耐心不怕烦的人,而且里面的蹊跷又牵扯出了他本人的身世,不可能轻言放弃的。
张起灵调头,沿原路返回。吴邪问道:“你还要回去挖?”
“狼牙数量很多,阴气聚在窄小的一角,”张起灵好像做惯了这种事,“若不清除,容易出事。”
“我跟你一起,”吴邪操碎了一颗当家长的心,无奈选择去当他同伙,“帮你放风吧,省的又被抓。”
那些狼牙埋得不浅,挖上来的泥土能堆成一座小山,泥里一些虫子都被翻了出来,没头没脑地乱窜。吴邪站在一旁,眼观四路耳听八方,手电也不敢开,机警地观察木丛另一边的动静。好好一个社会青年,就这么偷偷摸摸帮人破坏草地植被。
都是些坚硬的成年狼齿,看上起饱经实战,有的甚至还未擦干血迹。吴邪再低头一看的时候,张起灵已经转移到另一处开挖了。他赶紧跟过去,从土坑里捡一枚狼牙,吹掉泥屑,说:“这玩意很有用吗,当护身符行么?”
自己的玉坠已经砸毁了,他想着可以再拿个别的什么,当作平日驱鬼防身的物件。张起灵一幅认真思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