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东方破晓的时候,紧紧吻住他。
(尾声)
我对北京那边说我想休息,带着闷油瓶在吉林度个短假。岂料没安生几天,张家队伍打来跨省的电话凶铃,委婉地表示,族长办完事后该回去了。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想着你们还不知道我们闹出了多大的事,又做出了多大的牺牲。那头又道族长的生平历来都是家族卷宗的重点,他们好不容易逮到了族长,自然不会放任我俩瞎跑。
一说到那些老派作风我就不屑,心说谁要是入赘进这种家族,后半生得被活活烦死。那个时候我正在用旅店前台的公用电话,一面缴纳着房间的续订费用。我拿回找零,对话筒道:“不劳你们烦神,卷宗上直接写我俩下落不明吧。”
那头又说不行,张家不允许模棱两可的说法,必须有个一锤定音的结果。我被说烦了,道:“那就写死因不明好了,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太高调。”
我俩在山脚下住了两个星期,后来听说小花的踪迹重新出现在四九城中,霍家那支原本就不齐整的队伍也解散了,秀秀那俩哥哥的嚣张气焰降了不少。
我打算先耗着,等那群香港佬们离开帝都之后,再溜回去接个小满哥。那扇门后的事情可以说告一段落了,还有许多明里暗里的势力没有解决完毕,但也只是时间问题。门后所谓的秘密已经变成那副样子,支撑他们行为的动机逐渐不复存在。
我还不想回北京,再说,之前动用解家的银行账户做手脚导致信誉等级降低的事情,我没想好怎么向小花解释,暂且就让胖子跟他应对吧。
还有一个可去的地方是杭州,但是回家就意味着面对家里人,尤其是向二叔解释一箩筐的东西。只要离开吉林,就有一大堆事亟待处理。我头疼地想道,原来还不如和闷油瓶一起待在那扇破门后面。
北方的冬天来得很早,室内的暖气倒是充足,熏得人迷迷糊糊。室外在下雪,碎雪纷纷扬扬,像一场盛大又恬淡的演出。从窗内看去,行人在风雪中往来穿梭,这里的雪似乎一点也不冷,镇子里生活的烟火气息无比充沛。
我对身后的闷油瓶道:“南方没有暖气,冬天不比这里暖和多少。不过,风景要更生机盎然一点,像这种月份很多植物还没有凋零。而且南方的水土是软的,可以养气血……”
我慢条斯理地讲着,并不着急,因为现在没有人要赶去做什么,也没有任何形式的分道扬镳。闷油瓶淡淡嗯了一声,我回头看他,从他的目光里仿佛看到了雪后初霁,思绪惬意。
于是我没有继续说下去,那个关于未来去向的问题尚未问出口,但我已然知道了他的回答。无论遭受了什么,搭档之间默契不会削减半分,不需要任何的额外感知,这种联系才是最牢不可破的。某种意义上说,闷油瓶心底的那个世界对我仍然开放。
我们就好像在人间一起做了个清明梦,并且这个真实的梦境,仍会延续下去。
积雪仿佛是被地表熏热了,一点点融化成细流。这场雪后,我俩在旅馆里收拾一番,准备南下。
“走吧。”
(全文完)
第41章 番外一《岁月无情刀有情》
1985年。
张起灵低头,一个很大的俯视角,才能与这个孩子面对面说上话。小崽子实在太矮了,八九岁的年龄。孩童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