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是处于离萨沙最近的位置,行动起来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刚才被捉住的时候的确瞎了,但现在不是。对于黑瞎子这人来说,拥有了哪怕一丁半点的视力,动作就能比常人迅捷十倍。萨沙立刻作出反应,反身去抓瞎子,然而瞎子此时不再彻底失明,也不再演戏,一晃身就和萨沙拉开距离。
旁边的焦老板和一众焦家人在最后一刻明白了我们的把戏,开始回击,乌泱泱的人群马上朝我们涌来。不远处,有些人手上甚至已拿上了枪。
我们当然是偷完东西就跑,我转身准备蹿回下面一层,中途被几人拦住,赶紧耍开几招。我的水平或许不能把人放倒,但能避免他人近身。我卸掉一人的匕首,朝外攻去,余光瞥见闷油瓶已来到这层,他从后方偷袭正解决着一批持枪的焦家人。
那个悬崖的故事,我第一次听的时候只觉一头雾水。结尾到底是什么,掉下悬崖,还是爬了上去成功脱险?或者说这是个考验求生能力的问题?方才那个时刻,黑瞎子或许是为了拖延时间,所以故作矫情地与我对话,把故事讲了一遍。但是我好像霎时听懂了什么,这个故事里,重要的不是悬崖、藤蔓、老虎和老鹰,而是最后抬头时那朵漂亮的花。
在生死紧要关头,那一瞬遇见的风景。
故事没有结尾,因为关键在于此时此刻,在于这个瞬间。
我迅速扫了一眼当下的情况,不远处闷油瓶已经放倒了一批,黑瞎子正在和萨沙与焦老板交手。对方二人似乎死死拖住了黑瞎子,防止我们得到那串铜钱。至于焦家人,伴随着响雷的绵延不绝之声,已有一小部分出现了昏迷和抽搐的症状。果然如小花所说的那样,一旦地下传入雷声,焦家的信徒们就无法阻挡这种诡异的影响,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听雷,最后将是无人清醒,直到雷声结束。
黑瞎子一时被围住了,脱不了身。他忽然高高举起手,向我和闷油瓶打了个手势。接着,瞎子将铜钱串抛了出来。
那东西从空中划过,由于探照灯的照明,飞行轨迹显得十分清楚。我及时伸手接住,紧紧一篡。
再转身时,我发现自己面前竟是多了一批焦家的援兵,断了我的退路。萨沙也朝我冲来,并开枪射出几颗枪子儿。来玩真的了,我心说,一边急忙闪躲避开子弹,耳朵听见营地中的物品被射中倒地的声音。
被人堵着,我好像寻不到出路,而且铜钱在我手上,相当于时刻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力。进不得,退不得。
眨了眨眼的工夫,我看见焦家的人群中突然蹿出一个人影,正用一种另辟蹊径的方式移动。顺着这片空中营地与墙壁之间的空隙,小花正在那不起眼的空间中灵活攀爬。眼看着我这里就要演变成一场大乱斗,我喊了声小花,篡着东西的那只手已经抬了起来,准备下一刻将铜钱串朝着他的方向抛去。
萨沙的速度很快,他的枪口已经逼至我眼前,逃无可避。我立即脚下一退,此刻中弹是必然,我下意识思考着该用哪个不重要的身体部位去迎接子弹。同时我手中发力,使劲一抛,将铜钱串扔了出去。
闷油瓶从侧方杀来,他不知怎的从人群中拼出了一条通路,猛地现身。几乎是电光火石间,他一掌劈歪萨沙持枪的手腕,另一只手按住对方的脖颈一捏。
那招必杀技一下子让萨沙倒在地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