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陨石便坠地,碎块散落在了几处地方,雷城的位置是其中之一,西王母古国亦是。这个家族的体质深受陨玉影响,在这几个地方都存在相似的天授现象。
我看到这里,不由得心急,一口气接着读下去。他们在这个地方研究了一段时间,发现天授其实是循序渐进的。经历过天授的人,在天授本身发生之前,他们的行为和习惯都经历过一种逐渐的变化,而且是定性的改变。也就是说,前期不明显,也不会失忆,只是慢慢朝着一个方向开始改变。等到这种变化愈发明显,达到阈值,才有了失魂症的突变。
他们还有另一个发现,是基于集体观察而言的:即使拥有差不多的家族血统和生长环境,群体中的天授症状却是大相径庭。有的人年纪轻轻就遭受失魂,但有的人,终其一生都没有失忆。这个发现就比较震撼了,说明那件事不完全依赖于血统。可是,既然是张家独有的毛病,除了血统之外还能有什么原因?
陨玉带来的问题,似乎更扑朔起来。那时候恰好正逢整个国家思想变革之时,雷城中有人提出了一个猜想,既然天授的结果是去履行使命,也许,失魂症是否发作,取决于这个人本身,他如何看待家族的思想?
一时间众说纷纭,涌现出了各种领域内的不同说法,逐渐分为两派。一方认为,天授在暗中指导着推动社会和改变历史,家族生来拥有此种体质,失魂症是一种代表荣誉的家族使命。如果受到影响而改变了自身,这其实是一种提升。另一方则十分排斥,认为那会剥夺自我的思想。偏偏那会儿社会思潮兴起,这个家族又是能人辈出,折腾起来一套一套,期间伴随着脉轮学说、陨矿勘探、精神心理等等等等,双方互不理解。
石板上只做了这一部分的记述,没有记载两方对峙的结局是平息还是爆发。不过,我想我们之前其实已经看到了那个“结局”,实在是发了疯般的惨烈。有的人宁可极端自残,也不愿失魂症发作,更不愿死后被那种力量影响成粽子。
闷油瓶那边已经处理好了相应的事情,返回来找我。我很想把石板上的东西和他分享,然而内容冗杂,此刻我没有闲心去逐一复述。
现在距离我们和黑瞎子约定好的那件事,还有一段时间。
“小哥,”趁现在仍有时间,我问闷油瓶:“你说过,你自己的问题在于,有时候会冒出一股不属于你自己的思想,那到底是什么?其中有什么逻辑吗?”
天外的古老陨玉埋在地下,借助这里频繁的雷声,将那影响传入张家人的脑海中。我看了石板上的记载,再结合小花对于焦家宗教的评论,就忽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直觉:这种影响其实不该是凭空出现的。焦家队伍通过听雷去判断下一步的野外行动,张家通过天授得知如何履行使命,似乎从一开始,听雷的人都带有一种目的性。
带着这种目的性,去接受陨玉的影响,然后他们好像可以获得对应的答案。
闷油瓶淡然道:“那些与我自己的想法不一样,我辨认得出来,在根本的动机上存在冲突。”
无疑,张家人的身体对于天授和失魂症是完全适应的,反观焦家,却存在强行的手术改造和一些明显副作用。这么看来,张家似乎是被陨玉选中了,这个家族历来要去承担,去行动,去孤独。
就像一个古老的巫术部落,在仪式中聆听来自未知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