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小花的指引应该与雷谷有莫大关联,也已做好了在悬崖边直降谷底的心理准备。不过,沿着这个方向行进,并不是入谷的最短路径,而是来到一个类似于缓冲区的坡面。
肉眼可见前方是逐渐下沉的地势,我们站定在这里,不再继续往前。显然,从这一处进入雷谷,难度就大打折扣,胖子瞅了眼远方,道:“原来这条路是个残疾人便捷通道。”
下面一大片植被极其茂密,很难看清楚什么,犹如无边无际的绿色云海。天气不坏,雾气十分稀疏,如果再过几个小时,恐怕就会被挡个一干二净。目前四周十分平静,先前我们所遇见的那些奇怪的黑色烟雾,据说是自谷底升上来的,现在也不见影子。
黑瞎子就近爬上一棵树,蹲在树顶高处,去打量下方谷底。胖子给我和闷油瓶一人发了一把小火铳,说凑合着用。正是他之前从那栋楼里搜刮出来的,锈迹斑斑,射程能有个二十米我就谢天谢地了。一言难尽,我虽嫌弃,也只好拿来。闷油瓶仅看了一眼,就别在腰间,好像并不把它当回事,也没有使用的意思。
胖子指了指我俩,半恐吓道:“这至少还能射出子弹。你们当心点,要是不小心走火,射出来打到了什么命根子……”
“这恐怕连个鸟都打不中。”我一语双关地说道,用手指挂着扳机掂了一掂,这古早的武器还有点重。
刘丧站在不远处,一直仔细聆听着什么,这时忽然猛地冲刺跑开,吸引了我们所有注意力,只听到他道:“有东西。”
唰的一下,他背后便有一道黑影坠落,穿过层层叶片直砸下来,不知是个什么。我立马掏枪,那东西几乎掉在刘丧脚旁,然后头顶上就传来黑瞎子的声音:“是我扔的。”
闷油瓶走去,从野草间将东西拎起,是一只雀儿。身子一动不动,软趴趴地耷拉着,不见丝毫威慑。
刘丧就要跟黑瞎子破口大骂,我走到闷油瓶跟前定睛一看,这鸟紧闭着眼,毛色失去了光泽。而且,摸上去没有任何温度,甚至还有一股尸体特有的恶臭味。我一愣,看向闷油瓶,他点了点头,道:“死了好一阵子。”
把这具鸟尸翻一个面,赫然是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拉得不长,却很深。
胖子道:“奇怪,鸟尸在野外不可能保存得下来,总会被吃掉的。就说这伤口,居然没有虫子蚕食……”
黑瞎子在高高的树上悠悠道:“这片林子里,连一个鸟窝都没有,掏鸟蛋都没处掏。”
换句话说,这里根本不适合生物活动,就连意外死亡的鸟类,体内都可能含有某些毒素。黑瞎子从树上灵活蹿了下来,胖子挥挥手道:“走吧,趁现在不打雷的时候进谷。”
根据历来的传统,向来是身手敏捷者打头阵,但是我们这回人数少得可怜,能派上用场的人屈指可数,几人也就一起行动。在早先那阵子刘丧倒挺活跃的,今天却安分无比,我回头瞄了他一眼,他显然没有了以前那种固执的表现欲望。
先前他可能想在偶像面前多多展示自己,但是那晚上我跟他谈了谈话,也许打破了他心底的梦,刘丧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什么闷油瓶真传。况且,说不定他也想清楚了一些事,传奇神话之类的东西,毕竟过于飘渺。我可以感觉到,那种狂热粉丝的光芒在他眼里正一点点消散。
我最初认识闷油瓶的时候,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