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 一张脸全是灰,却气势盎然一副看谁都不爽的模样;他们分散在圈子的各处, 见有人被挤着推进来, 才不情愿的往里面挪步。
有个脸上有疤的焦黄皮肤的男人,粗声粗气地问:“你们犯了何事被关了进来?”
阿棠不小心碰到了自己手上的伤, 疼的龇牙咧嘴,没有好气道:“哼,什么事?就是一帮土匪。”
那疤痕男人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大笑:“土匪?我们就是土匪, 但我们被关到这来了!告诉你为什么, 这里的人比土匪还可怕,我们进来了,就是他们的奴隶, 定时被他们杀几个取乐!”
疤痕男人有点自暴自弃,又有些不甘心:“我们才进来的时候有八十个人,现在就剩下我们兄弟十三个人。他娘的,八十人啊!”
“杀人么。”萧念稚道:“那些人让你们自相残杀,还是……”
疤痕男摇头道:“每次十个人,最后只有五个人活下来,两个人中必须要死一个。”
“他要我们互相厮杀。”
老七啐了一口唾沫:“杂碎。”
海花身边的小丫头吓哭了,海花一直安慰她,有个胆大的小男孩爬到小丫头身边,将她搂进怀里,牺牲安慰:“不要怕,我陪着你。”
他们进来待了有半个时辰,就有人过来挑人。
进来的人看了一圈,指着萧念稚和他身边所有壮汉,道:“你们,跟我出来。”
那些人手里撂着鞭子,晕着黑气。
萧念稚站起身,顺手搀扶着老七,他们走到门口,那些人嫌他们磨蹭,还甩了一鞭子在最后一人的背上。
还是那几个哨岗,萧念稚他们被戴上了镣铐,拴成一排,一个个走过去,在中间空旷的地方停了下来。
正前方是个高台,台上有一个镶着象牙的座椅,不金碧辉煌,但血腥残暴,靠背的几处还有类似鲜血的红色,暗沉斑,渗入毛发。
萧念稚将目光转移到高台旁边一个更高大的建筑。
像旋转的楼梯,每个拐角处都有一个箱子一样的东西,方方正正,看起来没什么用。
这宝塔似的旋转阶梯隐入云层,塔身缠绕着云雾,仔细看的话,可以看清它其实是在动的。
——
押他们来的人将他们列成两排,而后在旁边安排了四个站岗的人,手持大刀,防止作乱。
萧念稚趁这空闲,环顾四周看了看,马圈,草棚,几间中原式的房屋,在弯曲一条石板道后冒出个脑袋尖。
往左看,有一个挺宽的水泥广场,高高的铁栅栏,像个斗马场。
斗马场隔壁是一个牢房,里面大概有十来个凡人,面上带伤,穿着破烂。
萧念稚眼神在那牢房逡巡了一阵,隔得太远,看不清里面的人,突然,里面有一个犯人猛地拍了一下牢房柱子,引得旁边看守的土匪甩鞭子就抽了过去。
牢房里响起一阵乱糟糟的声音,不过很快就被甩鞭子划破空气的声音掩盖。
老七眼里闪着暗光,小声道:“那个斗马场,是用来给这些人取乐子的地方。”
后面一排有人像这样被抓过来几次,很有感触地说道:“我上了三次,杀了我三个兄弟,就在那个地方。”他指了指斗马场说:“听到风声,说过几天是司命的生辰,我们都要死了。”
萧念稚听他说,看着自己的右手,不知道在想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