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地说了一句话,这话连她自己都没听见,半晌后,清了清嗓子,提高点音量道:“仙君,我好想看见烟了。”
萧念稚走久了,脑袋也糊涂,干巴巴地问:“什么淹了?哪里淹了?”
剪桃没听见似的,伸手往前面指:“不就那?!好像在冒烟,是不是,有人啊。”
萧念稚眼睛半睁半闭,似乎幻觉是看到了有烟,还隐隐闻到肉的香味。
他顿时清醒了点,自言自语道:“难不成那里有人。”
走了好些日子不见活人的不适在这一想法出来时遽然消散,他加快了步伐,往那冒烟的地方走,快到之际,萧念稚又发现了一个更大的惊喜——
这些人有简易木屋,还有马棚,棚里有一匹黑马,健壮精瘦。
木头桩子扎起来的围栏圈住了他们日常活动的范围,宽阔场地中间架着一口大锅,里面煮着食物,方才远处看到的烟就是从这冒出来的。
是一个小女孩先看见的萧念稚,她拉着身边穿着狼毛大衣的男人,娇声道:“阿舅,那有个人。”
狼毛大衣的男人回头看见萧念稚,下巴浓密的胡子颤了颤,立马偏头朝正在给马做马蹄的男人喊道:“老七,又来了个难民。”
老七最后一铁锤落下,粗声应了一声,赤着个膀子,手里颠着锤子,走过来开栅栏。
萧念稚被他这股匪气震慑到了,呆呆的,加上红彤彤的眼底,活像个落魄的文弱书生。
老七打开栅栏,对他说:“兄弟,进来吧。”
萧念稚微微屈身表示感谢,随着他进去。
他一进去,有好几个小孩子呼叫着冲过来,围在他身边转悠,个个脸上堆着笑,还有好奇拽他衣角的。
老七狠声狠气轰这帮小鬼,哪知这些小个子一点都不怕,嬉笑着闹了一会才离开。
“这里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来新人了,你长得又文弱清秀,这帮小子看见你喜欢的很,你别见怪。”身强力壮的男人身上除了与生俱来的匪气,其实一点凶巴巴的架子都没有,他对这块地上的小鬼都好,惯着;对每个到这里来的人都友好。
方才叫老七的胡子男人走了过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女人。
“你好,我叫阿棠,海棠的棠,这位是我媳妇,叫海花。”
萧念稚礼貌点头:“你们好,我叫萧宁。”
阿棠琢磨这他这个名字,吧唧道:“这个名字好,听起来就比我们这些粗野俗人的好。”
萧念稚勾着笑:“哪里,你们两位的名字合起来可是海棠花呢,很好的寓意。”
老七冲他们几个摆摆手:“行了行了,该干嘛干嘛,天黑之前把明天的货准备好。”
阿棠应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下萧念稚,说道:“我看你眼睛红的,走了不少路吧,瘦不拉几的,你就帮着海花弄点食物,粗活就不用你干了。”
萧念稚暗暗看了自己胳膊的肌肉,心想自己也不瘦,不过说实话他累了几天,重活他真干不来。
海花带着萧念稚继续剩下的活,她挑起一根青,三下五除二将梗子摘掉。
“看,就这样,把梗摘掉就行了,梗硬,放锅里煮不烂。”
萧念稚蹲下身子,学着她的样子,把梗摘掉,细细地磕,秃噜的干干净净。
海花见他手心手背白白嫩嫩,善意地笑道:“一看你就没干过活,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