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旁放着一只带血的玉碟,碧绿的碟子,好像我看见的那只眼睛。
我闭上眼睛,我知道,他来了。
……
我必须将那个玉碟送出去!一整个上午我都没有心思听课,我一直在想这件事,如果玉碟代表死亡,那么我一定要把它送出去。就像《午夜凶铃》里的人将录音带转送出去一样,将死亡转嫁给其他人。
可是,选谁好呢?申屠?玉碟是他捡到的,要死也应该是他先死。可是,我清楚地记得那年我闯了祸需要六万块钱去摆平却不敢告诉爸妈的时候,是他二话不说就把信用卡塞给了我。世伟?被碟仙抓住的是他,他本来就会死的,算上我的一份也不会有损失。可是他虽然胆小,却在我们野营遇上蛇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将蛇的注意力吸引过去。小辉?他虽然冲动,却最仗义。卢子?这小子当我是他亲兄弟……
想了一圈,我到底还是不忍心将死亡加驻在我的兄弟们的身上。正当我因此而苦恼的时候,我看见白露挽着新男友的手在教室外经过。她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薄毛衣,露肩的那种,下身是一件极短的热裤,白皙的腿上套着黑色长靴,看起来性感极了。
他们是不是要去开房呢?仿佛听到了她的呻吟声一般,我感觉到下身蠢蠢欲动。我本来打算去追求她的,可我不想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我是医学院的学生会主席,出了名的温文尔雅、品学兼优,我怎么能和这样放荡、不自爱的女孩子在一起呢?可是每一次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又控制不住地会嫉妒和愤怒。
这件事曾经困扰了我很长一段时间,而现在,我想到了一个解决的办法。
午饭过后,我去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会串门。会长王琳跟我的关系不错,所以在她去上下午的课的时候,很放心地让我一个人呆在她的办公室里。
我翻出学生档案,找到了白露的手机号码。我给她发了一条短信,告诉她我将在大礼堂后台等她。我想过写信给她,但又怕那封信最后不会落入她手中,或者,经过他人的手。我不能让人知道我联系过白露,所以唯有选择用废弃的号码来联系她。我不能带她去市中心最好的酒店,因为那需要登记。学校的大礼堂平时没有人会来,而且只有我有钥匙,作为约会地点再好不过了。
入夜,白露来了。
她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热情放浪,我看着她在我身下不断地呻吟,感到无比的满足。事后我搂着她躺在准备好的海绵垫上,她说:“如果有人愿意在所有人面前跟我做爱,我一辈子都不会背叛他。”
原来她想要的不过是被男友承认,我的心里生出了一丝怜惜。“这有什么难的。”我拉着她来到前面的舞台上,“躺下来,”我说,“让我爱你。”
她看起来高兴极了,不停地高声尖叫。我很兴奋,忍不住在她身上掐出青青紫紫的印迹。当我们达到第二次高潮的时候,她乖乖的窝在我怀里,像只小猫咪。我突然有点舍不得她了。
“你对我真好。”她说。
那有什么,我心想,礼堂里所有的门都被我锁上了,不可能有人会进来。“我可以对你更好。”我说。
她摇了摇头:“只要一个人就够了。”
“恩?”
她的脸红彤彤的:“你是学生会主席,却还肯在他面前跟我做爱,我好高兴……”
我好像抓住了一个重点:“他?”
“是啊。”白露兴奋地朝台下一指,“就是他,刚刚一直坐着那儿。”
我的身体僵住了。
我不敢回头确认,只好小声地问白露:“他长什么样?”
“恩……长得不错。”白露说,“头发挺长的。”
我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从怀里掏出玉碟挂在白露身上:“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