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那,有没有人的性格比较阴暗,或者,平时显得有些神经质?”
申屠城笑了出来,都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平时吵吵闹闹的,想安静会儿都不行,阴暗什么的就更别说了。
“唔……”看来是没有了,连巧也沉吟,“之前的前几天去过什么地方吗?阴气重的,比如……墓地?”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申屠城笑了一下,“至少我是一直都呆在学校的。”
“等一下。”刘夏第二次打断了他们,“你说那帮男孩子里,有医学院的,也有考古系的?”
“没错。”申屠城正要点头,突然,好像抓住了重点,“你是说?”
“对啊!”连巧也高兴地叫起来,冰山气势全然不在了,“医学,考古……我怎么没想到呢!”她兴奋起来,连连发问,“王世伟是考古系的吧?他有没有下去过古墓之类的地方?那些地方的阴气不是一般的墓地能比的……还有医学院的那位,他当天有解剖课吗?会不会去过太平间?”她的神情很是况往往发生在黑暗中,比方说,现在——在三人爬上四楼的时候,一直一闪一闪的灯泡终于彻底地熄灭了。这天是阴天,男生宿舍被夹在高墙和树林之间,本就昏暗阴冷,没有了灯光的照射,整栋宿舍楼陷入了黑暗之中。
申屠城的神经一下子紧绷了起来,他可以清楚地听见自己、刘夏和连巧也的呼吸声,但是,这种有活人在身旁的感觉并没有令他感到轻松。因为,他感觉到,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人。那个人就站在离他不到一厘米的地方,两人几乎肩挨着肩。但是,申屠城没有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没有听到呼吸声却能感觉到对方的存在,申屠城感觉得到,那个人静静地站在他的左边,静静地看着他。这种感觉竟然是他所熟悉的,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个人这样安静地站在他身边。他不用去担心,因为他知道那个人会一直在他身边,永远不会离开。他们彼此许诺过,会站在对方的身边,一辈子。
申屠城几乎反射性地要伸手去揽那个人的肩,但就在他的手臂要抬起来的那一刻,他忽然清醒了过来——没有呼吸却有存在感,站在他身旁的那个“人”是什么,不言而喻了。浑身的肌肉再度紧绷,此刻的申屠城看起来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凶猛而危险。
“哎……”有人在他身边轻轻叹息。
谁?!申屠城的瞳仁瞬间放大,已经是要出手的架势——不管对方是什么,申屠城此时一丁点害怕的感觉都没有,一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爆炸开来——有人侵入到他的安全范围里了,他要捏死他!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那个人好像听见了他无声的暴喝,轻轻地说,“你不记得我了吗?”
第7章 碟仙的手(四)
申屠城捏紧了拳头,关节咯啦咯啦地作响。想要破坏的欲望的在身体里冲撞不休,他抬起手,一把掐住了那个人的脖子。纤细冰冷的触感自手掌中传来,申屠城不由一怔——不该是这样的。那个人应该是温暖的,他的身上总是带着午后阳光般的温度,和煦却不灼人。手指不自觉地细细抚摩起来,一如从前的光滑细腻,申屠城突然觉得怀念。
手掌一点一点松开,正在他忍不住想要转头看看身边的这个人的时候,尖锐的铃声在幽暗的空间里炸开来,掌心中的感觉瞬间消失——灯亮了。
刘夏和连巧也面面相觑,咳了一声,刘夏接起电话。还没等他开口,电话那头的人如连炮珠般地说了一大串,听得刘夏的眉头越皱越紧。
叮嘱了几句后,刘夏合上了手机。他看了看还在傻傻地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的申屠城,神色凝重。
“怎么了?”连巧也问。
刘夏抹了一把脸,沮丧地说:“楚飞燕死了。”
“什么?!”连巧也不能控制地提高了嗓音。这已经是第三个了,难道她们宿舍里的人最后都要死绝吗?
显然,刘夏的心情并不比她轻松多少。他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对着两人说:“走吧。”
顾不得察看男生宿舍的异常了,三人马不停蹄地赶到了现场——校垃圾回收处理中心。说是“中心”,其实那就是几个稍大一点的坑,分别钉着“可回收”、“不可回收”、“可燃”、“待处理”的牌子。
楚飞燕的尸体就放在“待处理”坑的旁边,周围拉起了黄色的封锁线,几名警员牢牢地守在周围。刘夏对着他们晃了晃手里的证件,径自带着申屠城和连巧也走了进去。
发现楚飞燕尸体的是本校的一名清洁大姐,姓胡,五十来岁,惨白着脸瘫坐在角落里。刘夏注意观察着,发现她正处于一种极度恐惧的状态——远远超出发现尸体的惊恐程度。
刘夏示意连巧也跟上,两人一起慢慢靠近那个角落。胡大姐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