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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躲开他施虐的手,宋蔚然微仰着头,笑眯眯的注视着他的眼睛,“朝汐,答应我一件事吧。”

    “什么?”怎么闻到一股阴谋的气息。

    “你先答应。”

    “要不先说出来,要不睡觉。”这个破小孩儿又想到什么鬼点子了。

    宋蔚然亲昵的蹭蹭他,灿烂的对他一笑,语出惊人的说,“朝汐,让我上一次吧。”

    哈?!

    目瞪口呆的看了他半秒钟,朝汐装模作样的打了个哈欠,松开他翻过身,喃喃自语道,“好困呀,睡觉吧。”

    宋蔚然看着他的后背,微微笑了笑,黑暗中琥珀色的眼睛里闪着奇异的光芒……

    第79章 chapter77

    在朝汐的帮助下宋蔚然开始到一家报社实习,带他的是一个资深的老记者,姓张。看起来不苟言笑很严厉的样子,但是人非常的好。就这样他开始每天跟着张记者到处跑,接触各种各样的人,发现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情,见识了很多新奇的事物,还接触到了一些所谓的潜规则。

    在他进报社的第一天,他的师傅就告诉他:在中国这个地方,媒体人几乎是不受保护的。所以,要时刻记得保持警惕,谨言慎行,每一次的采访必须记得录音,因为那是你唯一可以保护自己的凭证。而且不要天真的以为媒体人就是公众的代言人,就是正义的使者。对于一些禁忌的事物,不是我们不知道,我们知道,只是我们不能说!就像国王的秘密,只能烂在自己的肚子里,哪怕是向空树洞吐露都有可能传得满城风雨。我们能做的,可以选择的就是自发自觉将的那些东西做“和谐”处理!

    说实话,听到这些所谓的潜规则宋蔚然是震惊的,他原来选择记者这个职业的初衷就是想要将那些被隐藏,被掩埋的黑暗曝露出来。他认为公众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那些阴暗的东西就应该被公告天下,在阳光下摧毁!

    可是现在,他却被告知,那些要掩埋的要隐藏的他只能视而不见,听之任之,也就是说,他所信奉的,他所为之努力的一切,都是他的异想天开是不可能实现的!

    这让他,怎么接受?!

    当他把这些告诉朝汐,并为此愤愤不平的时候,朝汐只是不以为然的用无比淡薄的语气对他说了一句话,“这就是现实,你只有接受而已。”

    宋蔚然没有想到连朝汐都会这么说,立刻气急败坏的和他辩论起来。

    “别人不理解难道你也不理解吗?你是一个法医,难道你能明知道凶手是谁却不去将他绳之以法吗?”

    朝汐看着他,眼神淡漠的不带一丝温度,不答反问,“你觉得为什么会有那么的案子悬而不破?”

    宋蔚然诧异的眨眨眼睛,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不是因为线索不够无从破案,或者证据不足无法胜诉吗?”

    看他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听他说着天真的话语,朝汐低下头笑了,很轻很轻的笑着,垂下的刘海让宋蔚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当他抬起头,眼睛直视着宋蔚然的时候,宋蔚然发现朝汐的眼神是那样的冰冷,甚至让他感到寒意。

    朝汐安静的注视了他半响,才用冰冷的语气平静的调子向他陈述着——

    “那些只是一小部分。我在法医室呆了近十年,我可以告诉你,不是那些案子破不了,也不是线索不够。”朝汐看着宋蔚然越来越疑惑的眸子,顿了顿,说出了最实质的所在,“而是有些人的背景太过强大,被暗示或被威胁的放弃侦查。”

    “不要天真的说些仁义道德、良心、抱负什么华而不实的东西,很多东西不是小小的警察或者小小的记者更不可能是小老百姓可以触及的东西,也不是他们所能改变的。每个人都有自己所能行使的权限范围,而一旦做了超出你权限范围内的事情……”朝汐轻哼一声,“就会付出你无法承担的代价。”

    “这就是规则,懂了吗?”

    宋蔚然惊恐的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朝汐。看到朝汐眼底的清明,严肃的表情,他确定,朝汐没有开玩笑,他是认真的!

    “朝汐!”他无法相信,更不可能接受,为什么朝汐,为什么朝汐也愿意接受这样的事情!

    “这不是选或不选的问题,这是,”朝汐的眼睛一直都直视着他,“必须要遵守的!”

    那场谈话最终以宋蔚然的无言以对不欢而散,或者说朝汐根本没有给他辩解的机会,仅仅是以一种强势的姿态去强迫他认识世界的残酷。虽然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朝汐依然像往常一样抱着他,可是他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不论是朝汐还是宋蔚然的张记者,都没有完全说服宋蔚然,对于他的说的一切他都无法认同,或者说是不能苟同。这不是故作姿自命清高,只是身体里跳动的那颗鲜红的心脏无法屈服于如此没有道理可言的——规则。如果说这些对话起到了什么功用的话,那么可能只有一个——

    更加坚定了他要揭露一切、坚持信仰的决心!

    如果所有的人都缄默不言,那么大家就永远只能被黑暗包围,生活在一个用谎言堆砌的城市里。总有人要站出来,打破这所谓的教条。如果说没有人来做的话,那么就由他来当这个第一人!

    可是宋蔚然忘记了,那些所谓的“先驱”们,总是会付出异常惨痛的代价。而当他明白时,早已为时已晚……

    不知不觉宋蔚然已经在报社呆了四个多月了,再过不到六十天他就要正式毕业了。他们报社是日报,所以根本没有双休可言。就算是周六轮到休息了,只要一有事件发生,那管你是正在吃饭,还是约会,或者半夜正睡得熟,甚至是正在做某种景无数次的上演,他已经被迫完成了不满——淡定——习惯——麻木的转变。

    给自己倒杯水,懒懒的靠在沙发上拨电话,“嘟嘟嘟”的声音在耳边回响,直到机械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无应答,请稍后再拨。”

    无人接听?是没听到吗?

    朝汐再次拨通了小孩儿的电话,还是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