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失落和迷离。他的眼神我至今都难以忘怀,自己的赤身**“展现”在大众的面前,却顾不得去掩盖和掩饰,因为他正在被死神所吞噬,他想在最后一刻能有保命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嘴中一直有言语,但我确实听不懂,但用常理来推断,那应该是在哀求,哀求那些审判者们给自己一个求生的机会。他为何会死?是因为他的身份,种族身份,他不是达鲁族的,也不是外国人,所以他就注定要死。这个“罪名”或许放到其他国家中,没有一个国家可以判他有罪,更别说是这“极刑”,但他确实要死了,因为自己的身份要死,只能说,他的运气差到了极点。
后来,很多人会问我:“蒋凯,你为何喜欢去跟将死之人打交道(死刑犯的心理咨询,将死老人的临终送别等等),你能不能把你的心理技能运用到更需要的人的身上呢?”每次碰到这个问题,我都很难回答,或许惠国的这段经历是我会这么做的源动力吧。死亡,每个人都会面对的一个终点,但并不是所有的人,能够坦然的去面对,明知道自己有死期,但有不能去坦然面对,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死亡来临的方式。惠国的这位仁兄,他的死亡方式是因为自己的种族身份而被判“极刑”,他能坦然吗?一个人可以善终的老死,他当然可以在临终前很温馨的回忆着生前的每一个片段,直到他闭上眼睛。
回到现场,整个一幕最让我揪心的倒不是那犯人即将被“极刑”,而是所有人的麻木和不仁,这让我想起了中学语文课本中,鲁迅先生写的那篇经典文章《药》。当然,这犯人的死,没有鲁迅笔下的那名烈士来得壮烈,可“人血馒头”的愚昧可以和我身边正在狂欢额这些人相提并论,我几次三番的催促穆塞斯的离开,几次三番的后悔自己前来看热闹的心态,几次三番的感叹洪霁雯的英明抉择但是这些已经无意改变,一幕全天下最为荒诞不羁的悲剧在我的眼前上演,而我却要扮演着“载歌载舞”的观众,一起来“庆祝”这一刻的“美妙”到来。这场面,换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是无法接受的,每一个正常人观看后,都会终生留下这血腥一幕的心理阴影。
犯人再拼命的挣扎,在行刑者的面前,都是徒劳的“表现”。在“波澜不惊”之中,犯人被行刑者们扔进了铜锅。铜锅边沿平整,你要钻出来很难,铜锅外的人只要将犯人稍稍一碰,那犯人会轻而易举的滑入到铜锅里。接下来,就是最揪心的环节了——点火烧水。
但凡有尝试的人都知道“温水煮青蛙”的道理,将一只青蛙放进没有温度的水里,然后燃烧,青蛙会被慢慢的煮死。如果直接把它丢进沸腾的水里,或许青蛙就会应激的跳开。但我们现在眼前的这一幕。绝对不是审判者们要用这个原理来煮死犯人,即便铜锅里是沸水,我把你扔进去了,你能跳的出来吗?这三个大老爷们搞你一个双手被绑,奄奄一息的人,还不是抓小鸡似的?他们之所以要“温水煮犯人”,那完全是为了顾及观众们的情绪,现在观众们的情绪多高涨呀,你一下子把犯人给弄死了,这情节也太狗血了吧。至少有点虎头蛇尾,你一开始弄了这么一大套,最后,“咔嚓”一下犯人就死掉了,这也对不起冒着烈日观看的观众们呀!
“温水煮犯人”是满足了观众们的视觉享受。但也活生生的把犯人给弄得“惨死”了。他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刻,还要担负起“娱乐观众”的“使命”。这真是给悲催催的。
审判者们开始各司其职。其中一人将汽油洒在了铜锅底下的木头上,还有两人,各持一长条的木棍,在铜锅的四周“巡视”着,犯人一旦冒出来,立刻在第一时间用“木棍”将其压制下去。洒好汽油的那人。将汽油桶往远处一扔,随后拿出火柴,点燃后,扔进了木柴堆里。被浇上汽油的木柴堆,在火柴的“帮助”下,“轰”的一下子,燃烧了开来
木柴堆被点燃的那一刻,围观的民众们,顿时停止了勾肩搭背,立马高举双手,原地手舞足蹈,口中发出“吼、吼、吼”的欢腾声。穆塞斯拍了我一下,示意我要跟着他们一起做,我虽然恶心这行为,但我也不想有被“烹尸”的下场,所以只能勉为其难的跟着“手舞足蹈”起来。
其实疯狂并没有到此就结束。铜锅加热需要一个过程,起先,想必那水温还能接受,所以犯人尽可能的要在第一时间挣脱出来,但那两根长长的木棍却成为他怎么也迈步过去的一道“槛”。随着水温的加热,那犯人的动静似乎越来越小了,直到直到审判者们对着正在声嘶力竭、“手舞足蹈”的人们高声的喊叫着什么后,所有围观的人,立刻全部静止不动,始终慢着半拍的我,是在他们突然停了下来后,在穆塞斯的提醒下,才停了下来。
“这又有什么情况了?”不解这里民风的我实在要被他们折腾的快死过去了!
“蒋最精彩的马上就要上演了!你现在什么都不要做,就站在原地,看着司令台上的每一个细节就成!”穆塞斯在旁轻声的提醒我道:
站着看总比手舞足蹈的要好!至少能消停一会儿,于是我就站在了原地,享受着难得的片刻安静。可还没等我进入“安静”的状态模式,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叫再次把我吓了一跳。大家都循声看去,原来是还有一个被关在木笼里的人看到了自己的“难友”被活活的烹死,心中不免惊恐愤怒交集,一下子就喊了出来。但这撕心裂肺的叫声随即被大家“所遗忘”,大家关注的焦点可不是木笼中的你,要关注你也得过一会儿,至少现在,我们得关注的是铜锅里的那位。
先前那位拿着扩音喇叭的人又重新拿起扩音喇叭,随后面对着大家,高声喊了几声,随后围观的民众纷纷叫了起来,包括穆塞斯也在那边疯狂的叫着,“穆塞斯,什么情况?解释一下呢?”我问道:
穆塞斯笑着跟我说道:“烹尸嘛,就得加作料,司令台上的那位问我们这作料是加重一点还是清淡一点?我们有的回答是重一点,有的回答是清淡一点,我的意思是重一点,蒋你希望是重一点还是清淡一点?”
“什么作料?就是要加盐、味精什么的吗?”我感到隐隐不安的问道:
“不、不、不不用这么复杂,我们惠国这里有一种特制的嗯在中国应该是叫酱油吧不不是很贴切,应该是”我见穆塞斯犹犹豫豫的,压根就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于是我打断道:“你给我直观的形容一下就好!我能理解的!”
“就是所有能想到的作料的综合体!我国最有特色的物产之一哟!”穆塞斯脱口而出道:(未完待续)
ps:这个作料到底是一种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