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声音吗?
“我捡你回来是为了养老啊,不是捡个大老爷们儿回来供著的,反正你现在翅膀硬了,爱往哪儿飞往哪儿飞吧。”
“你是因为卿卿的娘的事情,我那麽说所以生气吗?”别、别用这种语气说话,我会心疼。
“啊!差点忘了我这次来的正事了,你们的家事看来也没有我能插入的余地。”玉郎起了身钻进床帘里,“我办完事就回来。”说罢亲了亲我的额头。
因为隐约看见颜焱墨兰色的袍子,我不自觉地抖了一下。
却听到玉郎的一声轻笑,我微微抬起头,只看见他嘴角带著轻浮的笑。
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以後再回想起来的时候,我总想,如果当时能不那麽懦弱,看看玉郎,也许他的结局也不会那样。
‘你害了他一辈子。’面对络霜这样的指责,我无法反驳。
‘哒哒哒’继脚踏在木地板上的声音之後是‘吱呀──’的关门声。
总觉得,房间里的温度好像一下降下来了。
我用手捏住泛著冷汗的双脚。
“我说过的吧,我说过很多遍了吧!你别想扔下我!我说过的话,为什麽你从来不会记在心……里。”
“唰──”床帘被扯下,不!应该说是‘遮羞布’被扯下来了。
床铺上一片狼藉,月白色的丝被上有被掩盖掉的精斑的痕迹,但却四散著血迹,有我的也有玉郎的。除了肩膀,他的後背也应该被我抓到不行。疼痛中我好像还踢了他好几脚,既不清了。
在颜焱诧异的目光中,我漠然的七想八想。
“我不行吗?”颜焱慢慢地爬上床,“颜落白,既然你连卿卿的娘都能选,为什麽不选我。”
他用丝被把我包起来,把脸架在我的肩膀上,“我只有你啊。你有玉郎有孔家那对父女有一群学生,但我只有你啊。从你把我从那个竹筐救出来开始,我就只有你啊。”
说谎!说谎!说谎!
你只是害怕而已,只是雏鸟离巢总带著一些忐忑而已。当你真的离开我,开创自己的天地的时候,就反而会觉得,我是累赘了。
你已经那麽觉得了不是吗?我知道的,我能感觉得到的!
“……”
我啃咬起了嘴唇。是想相信颜焱的话,还是不相信他的话,我也搞不清自己到底比较倾向哪一边了。
“这样说也不行吗?我已经那麽示弱了也不行吗?还是那个钱玉郎重要吗?跟我一起呆著的四年,我就一点都不值得你眷恋吗?”
一股铁锈味涌上喉头。有什麽从嘴角留下来,我摸了下,是口水。
“好!你好!颜落白,你好!”
颜焱的语气既能称得上冷静,但我又能从他这种口气里感觉到愤怒。
他下了床,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
“当年欠你一条腿现在还你。”
然後是一种锦布撕裂的声音,还有让我彻底失去自制力的浓重血腥味。
“咚……”颜焱抱著左腿倒在地上,地上好像是有水瓶打翻了一样蔓延开的水迹。
真的,只有我这个傻人才养的出这种傻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