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想著要好好教训他的,可看他伤成那样……即便是没受伤,我也不知道该拿他怎麽办。”
“让父母头疼的要命的,可不就是孩子麽。”
“可、可我什麽功夫都不会还不是这样活了二十五年。功夫的事情我不懂,可人上有人的道理我懂,要是学了功夫他以後都要遭这样的罪……”
“络霜平时是没心没肺了点,可看人的眼睛毒的很。她说你儿子不是池中蛟,虽然这次我不是故意试他,但他著实让我惊讶。”
“听你这麽称赞他,我倒一点都不高兴。”我苦笑道。
“颜焱他不是东西,你紧紧攥在手里他就是你的了。你们父子相依为命的,感情深厚是自然,可你难道看到一棵小树要长出屋顶了,就担心他被雨淋到被雷电打倒就硬生生的要把长出屋顶的部分砍掉吗?”杨睿边说边把我散乱的头发理好,好像把我当成了小孩子一般。
“唉……”我叹了口气,“真不甘心。也许你这个师父比我这个做爹的更了解他。”我赌气似的往他肩上打了一拳。
杨睿装作一副受到重创的样子:“啊呀呀,我内伤了。”
我被他一副死相给逗笑了。
他见我笑了,似乎放心了。看他那模样我倒觉得过意不去,也不觉的这个男人有多可疑了。觉得他有问题,也是我当时自己多想了吧……还是为当时自己异常的身体状态找借口呢。
说真的,我真不觉得自己喜欢男人。也许是跟玉郎的事吓著我了,让我在脑子里对那种事拉了根警戒线,以致我後来虽然醉生梦死地过日子但也没跟书中如玉翻云覆雨过。几年下来做过的春梦,也只有最近梦到那个跟玉郎的那一个了。
虽然,被杨睿抱著的时候有奇怪的感觉,但归根结底是我没碰过女人的关系吧……
如此一想,我更是渐渐卸下防心,因为,要随时警戒著个人也很累啊。
“落白兄你放心吧,俗话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我怎麽也算颜焱半个父亲了。你压不住,我做师父的还压不住吗?我只求落白兄以後别把我当外人。”
“欸?你这话说得……”
“从下马车开始你一下对我抱著防备不是吗?我还想是哪里做了不对,让你不快了。”
“额……不是。是我自己的问题。跟你没关系。”这是会功夫的人的直觉吗?
“络霜常说我山上呆久了,不太会看人脸色。所以你要觉得我哪里得罪了就直说吧……”
对啊,杨睿时常待山里,个性应该很单纯,明明是我把人家给想复杂了。登时觉得特别对不起他。给我们吃住不说,我还怀疑他人品。
“落白兄,你能脱下裤子吗?”
“哦……啊?”没听清他之前说了什麽,只突然地听见那麽一句话。
干、干嘛脱裤子……刚说不怀疑他人品的……果然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想看看你的腿到底怎麽样了,我听络霜说了,你膝盖严重受冻也就这几天的事。运气好还救得回来。”
呃……好吧,我、算我良心被狗吃了行不行。
就像算好似的,因为我腿脚不便,杨睿在一旁用膝盖顶起我一边大腿,未免我重心不稳,还好心的用手拖住我後腰,我手勾住他肩膀,撑起另一边,杨睿便乘著这空当把我瘸腿的那半裤子褪了下来。就在这个时候马夫出现了……
“公子!小公子不肯吃……药。”在这当口,马夫突然闯了进来,“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我会转告小公子,公子正和咱们主子办正事……”
“办你妹啊!”我羞得连粗口都爆了。
我原本急著想让杨睿看看我腿也就没在意姿势,被马夫的话一惊才反应过来。我根本就等於是坐在杨睿怀里,还正被他脱著裤子。
我回头狠狠往杨睿那里猛甩眼刀子,贴心过头了啦!就算我是络霜的义兄殷勤也没那麽献的!
那家夥居然还傻呵呵地笑。
“你说,颜焱怎麽了?”我干脆半就著身子把另一半裤子也脱了,裹了毯子半套著鞋子就拉著马夫往颜焱那个帐篷走。
“他受了伤,得消炎,伤口是做了处理,可以防万一,还是要用内服药。他不肯吃药,我估摸著是他受伤你一句也没问过,闹脾气呢。药在这里,你一定要让他吃,不然伤口感染可不是开玩笑的。”说罢,就递给我一个瓶子,一边喊著冷死了一边往杨睿那个帐篷里钻。
杨睿把头探出来,手里抓著我的裤子有些尴尬。我挥挥手让他进去了。
深呼一口气,走进颜焱的帐篷。
就见那个小鬼头被包的像个粽子。还像山大王似的,盘著腿抱著胸,就差嘴里叼根杂草什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