育,我硬著头皮答道:“嗯……无孝有三,无後为大。”说到这儿,我顿了顿,难道说因为颜焱不是亲生的,所以要再生个?这样的话即便我真有这心,我说不出来啊。
虽然前面让我这个做爹的伤透了心,但现在知错了不是吗?难道我还跟个孩子怄气?
“你既然认我做的爹了,自然也就是我颜家的孩子了。所以延续香火的光荣任务就托付给你了。”
“切,刚刚还不知道谁说不认识我的呢。”他这句虽然讲的轻,但我还是听见了。
“你不说我还忘了……对啊,小孩你是谁家的呀,怎麽那麽没规矩随便上人家的床呀。去去去。”板起脸,作势要把小孩拉开。
小孩死命挣扎,最终我到底是个病患,抵不过这头狼崽子的蛮力被压倒在床板上,他趁机钻进棉被,把我缠得紧紧的。可他勒得实在太紧,好像我会一下消失掉一样。
“松、开……松开……气!喘气!”要被勒死了!一定会被勒死呀!我在这样的被害妄想中沈沈睡去。
算是和好了吧,我混混沈沈地想。但这次的事,著实我心里留下了不小的伤。我从来没想过以前的荒唐事会用这样的形式铺光开来。
那是惩罚吧,很多年前我从玉郎身边逃开了,我以为时间长了,什麽都会烟消云散了。可事实上时间是过去了,但问题依然存在。甚至好像变成了一个诅咒,我把身边的人也牵扯其中。
後悔吗?
嘿嘿,你以为大爷我是谁啊?
第十一回
仿佛是害羞似的,虽然还是颜焱在身边照顾,但他像个小老头似的唠叨,却没有了。
我想他神经细,又好面子,大概还觉得前些日子那样在我面前哭丢脸吧。
没他在身边烦,我也乐得清静。只是先生让我们走,我们能去哪里呢。我的腿又是那样……人身体一旦有了残缺,就会觉得为什麽不在人身体好的时候,好好动动好好走走。
我既然已出现,若继续呆在城里,也难保先生不会被玉郎套出话来。在我没想清楚以前,我不能见他。那对我好,也对他好。
“落白哥!”络霜兴冲冲地就拉进来个男人。
那男子白净秀气,倒带了些如莲气质,想必有极好的家世。再见络霜一副急於献宝的样子,我顿时了然。见男子那副宠溺的眼神,不由得起了笑话之心。
“不知妹夫如何称呼?”
“啊呀,落白哥你胡说什麽呢?”
“那不然你饿狼扑虎似地拉个男人过来干嘛。”
饶是络霜碰上男女之事也难与我比没脸没皮。
见络霜羞得不语,男子接过话头,“在下杨睿。”
“杨?”那可是前朝的姓,本宗李氏皇帝开国後,或为逼出前朝余孽,或为收复有归顺之心的杨氏宗亲,就赦令把杨姓统统改李姓了。
虽然本国已有百年基业,但敢大赖赖的站在陌生人面前自称姓杨的,定非凡人。
我看看络霜再看看杨睿,“你们这、这事儿先生可知道?”
络霜摇头,“本来杨睿一直隐居於山林,与我邂逅也纯属因缘。在爹爹面前,杨睿只好伪称林汤,是游方的郎中。他治好了爹的旧疾,我要嫁他爹也不能说什麽。但爹一直不喜欢杨睿,他始终觉得郎中跟大夫比就是不务正业靠舌头吃饭。所以我想……”
“你想拿我做好事?”
“你这话怎麽说的,你既然不肯跟玉郎哥见面,拖著跛脚又能去哪儿。我若没猜错,恐怕现在玉郎哥已经接到你回来的消息,正往回赶呢,回城第一件事,一定是来找你。你又没地方去,城里又不能待,一个跛脚男人带著个孩子,被找到是迟早的事。”
络霜把杨睿拖到我跟前,“你跟他到山上去,帮我看著他有没有跟他杨寨子里的女人眉来眼去。再说他会文会武又会医,颜焱想要念书跟前不就有个先生。你的腿也可以让他看看。”
“爹那里你不用担心,我都帮你说好了。他也不可能看著你风餐露宿的。”
如此我心里便有了计较,可我何德何能要恩师一家如此相助,这恩实在承受不起。
“颜兄不必觉得受之有愧,若是能让孔老先生对在下有所改观,那就是帮了最大的忙了。”
“好吧。颜……”
“咚……”一个大包袱放到桌上。颜焱站上凳子,“等你吩咐,我们这辈子也走不了了。”
“嘿嘿。”我讪笑给了颜焱一记头槌,这小子就是不知道在别人面前给他老爹留点脸面。
待一切准备妥当,已是傍晚,我想著要给先生告辞,却被络霜拦下,说是没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