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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啊!”随即腹部就挨了全然没顾忌到我是个病人的重拳。
颜焱掀起被褥,快速地穿好衣服,走了一半,还是折回首,检查我被子有没有盖好。只是脸板著比罗刹还丑。
那副不甘心的样子真是让人看不腻。嘿嘿……
第七回
过了会,大夫和跟在後头的络霜走了进来。
见她松了口气的样子,我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了。
“你身子底子差,这一受寒,更是结下了病根,往後只得当心调养,不让它复发。一会儿我开个方子,半年里不能断的,半年後再酌情,转为食补看看。”
络霜搬了个凳子,在一旁坐下,“诊金的事不用担心,爹虽然没说,可以病著这些时候,总是拐弯抹角地问起你的事。他就这脾气。心里知道做了不对,面上绝对不会承认的。”
“先生是恨铁不成钢。只可惜……”
“哼!现在才来假惺惺。”原本当颜焱接过药单就出去了,不想他还站著,以前的事,不想让他知道。
“颜焱,出去送送大夫。”
“怎麽,我在这里,碍著你们了?”他这张嘴真是,迟早惹祸上身。
“颜焱!咳咳!”一没控制好语气的力量,胸口就疼得要裂开似的。
“落白兄,你不能激动的。”络霜坐上床来,给我顺背。
“啪嗒!”门被故意地重重关上。
“这孩子,给我惯得没大没小的。你别见怪。”络霜帮我把枕头竖起来,让我靠在上面,再帮我整了整位置。
“他啊,好像把我们当仇人了。”
“欸?”
“你刚倒下去那会儿,我想叫人把你先送房间里去,但是你儿子死拦著不让下人靠近你,没办法,我只好叫人把他拉开。直到看见好像认识的黄大夫,这才没用那种看仇人一样的眼神盯著我看。我长这麽大还没有这麽被人瞪过呢。就像只小狼崽似的,小归小,但看准机会,随时会扑上来咬断你脖子。”
“呵呵。”脑袋里想象当时的颜焱,刚噗嗤笑了一下,但又随即笑不出了。
“我爹看到都吓了一跳,他说……”
“先生怎麽说?”
“他说,不能让他待在你身边。他迟早有一天会害死你的。”(鸦:为啥觉得这话好耳熟==|||)
“那麽多年,我爹看走眼的也只有两个人。你难道不知道‘爱之深,责之切’麽。对你,我爹已经後悔当初怎麽没有好好管教,很多事就被你装傻充愣那麽给蒙混过去了。在你身上,爹犯了‘宠’字大忌。当初,知道颜家连祖产也卖了,我爹连忙出来找你,哪晓得你居然还有空跑去翠微轩喝花酒。爹回来气的把你在他寿辰上送的兰花也给砸了。说从此没你这个学生。”
那个时候,爹死的太突然了。我什麽准备也没有,然後有许多认也不认识的人上门讨债。生意场上的事,我完全不知道,只得仍由他们把家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搬出去。我被突如其来的巨变弄得措手不及,在街上茫然无措的时候,突然拥上一堆温香软玉,我自然也毫无抵抗,或者说是连如何抵抗也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在房间里跟姑娘们发生了什麽事完全不记得了,倒是有个龟公跟在屁股後头到府上收账。一直走到颜家的大门口,我打了个哆嗦,一下子醒了。
我不再是那个有钱的颜公子了。
“他心里早就把你当自家孩子看了。这才会对你的事气得如此失态。这次你来,给你提了那麽苛刻的要求,明著赶你走,实际还是希望你给他有个台阶下。你们两个一个德行,就是死要面子。”
感觉到络霜似乎并不是给我来给先生和解那麽简单。“你想说什麽。直说吧……”
“若是你愿意留下,孔府可以给你领个差,不愿意也可以,逢年过节的,记得上门请个安就行。但颜焱一定要送走!”
“为什麽……先生这是以一个长辈的身份命令我吗?”
“我也一直觉得爹太专制,但这次我觉得他说的没错。现在他还是个孩子,而且是为了你,也许你觉得没什麽,但要是有一天他长大了,你和他之间发生了冲突呢。你治不了他的。那孩子,骨子里带著股煞人的霸气。就算你不为自己想,也为他想想,待在你身边,也委屈他了。”
凭什麽,我凭什麽听你们的,颜焱的命是我救回来的,要没有我,颜焱老早就是钱家餐桌上的一道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