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的弧线,飞出惊天一步,眼看就要入河。
所有人都以为麦孟才这一下会飞身入河,连杨广的心中都暗暗地在想,离岸十步左右,水深大约也就是及腰,只要在河里站住了,还是可以步行或者走上岸边的,只是这些满天飞舞的小石块着实讨厌,现在看起来全是在砸河岸一线,只怕麦铁杖落在河里后,会给砸得很惨,他的眼前突然浮现起一个给砸得头破血流,满头是包的麦老黑了。
出科所有人的意料之外,麦孟才在即将入水的这一刻,突然一声怒吼,铁杖一下子向下伸出,杨广的双眼一亮,脱口道:“妙啊!”
月牙形的铁杖头重重地插向了河底,而麦孟才的身子借这一撑之力,弹向了十步之外的河岸,如同撑杆跳高的选手一样,在松开铁杖杖杆的同时,他的身子也稳稳地落到了对面的河岸上,足有三步开外,稳稳站住!
“风!风!风!”
“大隋!大隋!大隋!”
随着麦孟才的身形立在了东岸的岸边,骁果军将士们的士气大振,大家都仿佛给打了兴奋剂一样,个个奋不顾身的往前冲去。
杨广狠狠地拍了一下手,这个时刻,太需要这样的英雄壮举来鼓舞士气了,只要有人能冲上东岸的土地,就会给后面继续冲击的将士们带来更多的信心,让大家看到希望,冒着矢石箭雨,沿着死亡的浮桥发起一轮又一轮的攻击!
麦孟才在刚才的这一下撑杖跳中,丢掉了手中的兵器,这会儿变得手无寸铁,魏军的箭枝和小石块如雨点般地倾泻在这河岸之上,一枝羽箭带着呼啸的风声,擦过了麦铁杖的小腿,“嘶”地一声,划开了一道三寸长,半寸深的口子,皮肉外翻,鲜血一下子就从这口子里流了出来。
麦孟才就地一个滚翻,冰冷而坚硬的河岸边鹅卵石在他露在外面的胳膊和小腿上,划出道道血口子,让远隔几里的杨广都看得一阵揪心,可是他却不以为意,一路滚翻,一直翻到十几具已经被羽箭覆盖的尸体边,再起身时,手里已经拿起了两面盾牌。两岸的隋军,见主将亲身赴险成功,都暴发出了一阵震耳欲聋的欢呼声。
很快,数十名胆子大的人,举着已经被射得千疮百孔,插满了羽箭的盾牌,跑到了麦孟才的身边,为麦孟才竖起一片坚实的天地。
为首率先过河的钱杰身上插了足有六七支羽箭,若非这一身铁甲和大盾,早已经一命呜呼了,看到麦孟才登上岸,大呼道:“将军!”
麦孟才的虎目含泪,用力地点了点头,道:“大家坚持住!我们登岸的人越来越多了,我们一定能冲破高句丽的营寨的!”他环顾四周,望着近两千具已经被射得连脸都看不清的尸体,洒得整个河滩都是的骁果军将士尸体,两行泪水从麦孟才的眼中流出,吼道:“兄弟们的死,都是值得的,就是为了给他们报仇,我们也一定要冲破这魏军的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