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击!”
沈落雁眼尖,一眼就望到了远处开来的隋军水师木船,尖叫道:“看!敌将水师出动了!”
闻言,徐世绩的嘴角边勾起一阵冷酷而残忍的笑意,道:“终于出动了!”
说着,徐世绩再次下令道:“点狼烟!”
得令的徐家部曲快速将早就堆好的一大堆柴薪点燃,迅速燃烧而升起的狼烟直冲云天,即使是永济渠两岸呼啸而过的大风,也不能使这股狼烟倾斜半分。
浮桥上,麦孟才的两条腿,如同风车一般,在这湿滑的浮桥上,如履平地,他没有穿皮鞘,而是打起了赤脚,这脚下又湿又滑的感觉,一如多年前,他的阿大麦铁杖在江南时,亲自带着他在田野山梗间,练习奔跑时的感觉一样。尽管阿大已经壮烈殉国,但他伟岸而矫健的身影,依然刻画在麦孟才的内心深处。此刻,他亲冒矢石,置身于这战场,展现出一股铁血男儿建功沙场的豪气,为的,就是追逐阿大的背影!
那熟悉的江南水乡的感觉一回来,麦孟才的两条飞毛腿健步如飞,一开始那些亲兵护卫还能紧紧地跟着他,但跑了十几步兵,曾经的飞一样的感觉又重新回来,麦孟才的耳边,只听到不停呼啸的风声,即使是空中不停飞来的石块,不停地落在身边脚边的水里,激起道道浪花,打在身上的那种冰冷的凉意,也只是一闪而过。
这一刻,他的腿越来越快,几乎转成了两条风火龙,把亲兵,部下,魏军的石块,弓箭,通通地甩在了身后,如同一阵烈风,就这样穿行而过。
两百步的浮桥,也就一眨眼的时间,就让麦铁杖冲过了一百七十多步,眼看就要冲到最后的一截浮桥了,而他身后最近的部下,也都给扔在了数十步以外,一边咬牙瞪眼地跑着,一边高声叫道:“将军,当心,当心哪!”
远处山丘上,杨广也是给这一幕看得目瞪口呆。同样的架桥强渡,同样的健步如飞,同样的不逼矢石,这熟悉的场景,让杨广想到了六年前的辽河之战。那一战,高句丽和大隋隔河相对,隋军冒险强攻,付出了惨痛地代价,仍然是暗淡收场,右屯卫大将军麦铁杖战死的场景,如今杨广回想起来,仍然是一如昨日。
杨广突然发现,今日的场景与辽河那一日多像啊!除了故事的主人公由老子变成了儿子外,形势的走向几同于大相径庭。杨广告诉自己,麦铁杖大将军是自己眼睁睁看着战死的,同样的事,决不能再次发生到他的儿子身上!
想到这,杨广突然道:“宇文协何在!?”
“末将在!”左监门将军宇文协上前道。
杨广沉声道:“传朕口谕,辽河惨败的景象,朕历历在目,朕不想看到悲剧的第二次发生!告诉来护儿,这第一战,就是决战!除非敌军退兵,否则,我军只进不退!”
“诺!”得令宇文协向杨广一拱手,打马向来护儿的帅台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