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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军高台上,封德彝看着前方热火朝天的景象,微微地点着头,对面的魏军丽营寨里仍然一片安静,但是那些原来顶在头上的木排已经全部给拿下,不穿甲,扎着白头巾的辅兵们正手忙脚乱地把人群中的伤者和死者向后拖,远远看去,仍然是一片乌漆嘛黑的人海,身着布衣,扎着各色头巾的魏军弓箭手们,足有三四万人,伏在栅栏后一动不动,一个个都眼巴巴地看着后方的将台,等着射击的命令。
封德彝轻轻地叹了口气,道:“这徐世绩倒也是能沉得住气,我军这样架桥强渡,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大帅,只怕你还是要做好万全的准备才是。”
闻言,来护儿咬了咬牙,道:“没什么准备不准备的,也就这样了,三道浮桥已经在架设,我预料到河的中段后,进入高句丽弓箭射程时,他们会进行弓箭急袭。到时候说不得,只有拿人命硬填了。传我将领,登桥军士,有进无退。若有未闻鸣金之声而从桥上跑回者,斩!”
二人正说话间,第六段浮桥已经立起来了,到了辽河的中央地带。那些在水里扶桩的赤膊勇士们,也换了第三拨,毕竟是在湍急的河水里泡着,水性再好的人,体力也有完竭的时候。接了两段浮桥之后,这些水中的壮士就要游回岸边,另换一批人再上,而上岸的人则大口大口地灌起早已经准备好的热姜汤,整个河岸边,都是一股火辣辣的味道。
可是来护儿的眼神,却根本没有放在这些游回岸边的光猪壮士们的身上,他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魏军对面的将台之上,徐世绩挺拔伟岸的身影清晰可见,但此人却没有一点动作的意思,越是如此,越是让来护儿感觉到了一股寒意,敌军在进入射程后仍不发射弓箭,这比现在万箭齐发,更让人觉得心里没底。
“叭叭”的钉木之声响起,第八段浮桥已经接上了,水中的隋军响起了阵阵欢呼之声,对面的魏军仍然是毫无动静,眼看桥上的隋军离岸也只有四十多步,两段浮桥的距离了,完全在弓箭的射程之内,即使是用吊射,也能大量杀伤了,可是魏军的军阵仍然是不动如山,栅栏后的魏军弓箭手们,仍然屏息凝视,箭上弦,引而不发。
来护儿咬了咬牙,一挥手,薛仁贵心领神会,上前又是一阵旗语,得令的麦孟才指挥着骁果军的方阵一下子变成了无数列的纵队,五十人一队的标准战斗队形由三角形或者方形的阵列,变成了两列的纵队,只等浮桥一接好,就会踏过桥去,冲上东岸,直冲对面的魏军营寨。
很快,第十段浮桥也被扔进了水里,前方的工匠兵们迅速地开始在桥身上打上木钉,往两边水里的木桩上狠狠地砸着,待浮桥彻底完工,麦孟才双眼紧缩,双手一挥,大喊道:“骁果军的勇士们,我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