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惧细细打量,尸体身上穿的衣服,虽然几乎被血染红但是并不影响辨别上头的花纹,看清白绸上的水印梅花图案后,心猛地一紧,大力拉住颤抖的施方,沉声道,“是司马。”
施方的脸色已是煞白,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不能接受眼前所发生的事情。
“施方。”陈晨东又叫他一声。
“啊。”施方兀自打了个寒战,死死地盯着那僵硬的尸体,像是触动某根神经似的一下子蹦达起来,大叫一声,“司马死了,真的死了!”
报完警一干人等到警局录了口供,施方只觉得全身的精力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拖着疲软的身体坐上陈晨东的跑车。
陈晨东手指夹着一根细长的香烟,闷闷地吸着,排遣着心里堆积的郁闷烦躁。
一圈一圈的烟雾在两人上空盘旋散去,施方努着嘴,窝在一边。脑子里还是挥不掉司马源的恐怖的死相。他的死就像一个恐怖的预告,直觉告诉他,不可能就这样结束了,司马源的死,只是开始不是结束。那几日知司马源魂不守舍,神神经经,一个人经常自言自语,时而恐慌失措时而兴奋奔走,那样子根本就像个精神失常的患者。就是怕他出事,才把他接到自己家,给他吃了医生开的药,本想让他好好休息,玩会儿牌再来陪他。哪里知道眼在皮子底下居然还能出事。痛失好友的苦楚似刀绞般地折磨着他。
脑子突然闪过一道冷光,电光火石间想起司马源神志不清时说的话,好像有提到洛凉。只这样一个念想,吓得他尖叫起来,恐惧得抓住陈晨东的手臂,不断的拉扯,“晨东,你记得我们酒吧的那件事情么?我怀疑什司马的死,没有那么简单,是洛凉!洛凉回来复仇了!”
不待陈晨东应答继续焦急道,“而且司马曾经有说过什么天天晚上做噩梦,全是各种各样的残酷死法,梦里也能感觉到那些钻心刺骨的疼痛,仿佛都是真的。我原来只以为他是病入膏肓,随口胡诌,还建议他去看精神科医生。现在回想起来真的是每句话都是真的,不是胡言乱语啊。”
“嗯。”陈晨东低声应一声,缓慢地吐出烟雾,轻轻弹掉手中的烟灰,动作没有丝毫的絮乱。眼睛直视前方的某处,面上高深莫测。施方等待似的盯着陈晨东看不出表情的脸,心里一点底都没有,仿佛无端给人吊起来,全身发虚发软。脑子又想到什么似的,抓住陈晨东的手腕,摇晃吸引他的注意力,“这一定洛凉回来寻仇了,他死得那样惨,你记得他临死前的眼神没有啊!那是诅咒啊是诅咒啊!司马死的那样惨,我们,我们……我们去找降妖师吧,驱鬼道士什么的,我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呆,我们逃吧。”
“洛凉么。”陈晨东摁灭烟头,昏黄的路灯打在他英俊的侧脸上,淡色的薄唇微微上翘,竟无端增添了几分诡丽。手指在方向盘上漫不经心的划着,似在思考着什么。
“你今天是怎么了,司马的死把你吓傻啦,怎么不说话!”一旁的施方急的用拳头锤他。
“按你说的做,找降妖师道士。”陈晨东说完这一句,脸上的笑容加深。洛凉是么,呵呵,这倒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