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不是人质。”林景楠凑近,用唇在康栎威的脸颊上碰了碰。“这件事对于你,也许记忆里只有那个被你救了,却再回不到最初纯真活泼的小姑娘。事情发生了,在心里必定会留下痕迹,没有什么可以去责怪地,哪怕那个小姑娘没有过得更好,至少她的父母,不用经历丧女之痛,而那个你不想回忆起的罪犯……阿威,拒绝回忆是无法消除回忆地,疼痛存在,只是为了证明曾经也活着。”
“你没有杀过人,你无法理解。”
林景楠笑了笑,闭上眼睛吻住康栎威的唇。这个吻来得很和时宜,时间,地点,在亲吻的人。如果不是沙发上那搁到人的遥控板捣乱,一切还会更自然,特别是对于确定了关系的亲密恋人。
如果有件事,你觉得它发展得太快,或者是你无法体会那种心动的程度,也或者如逻辑推断,确有蹊跷。
“嘿嘿。”林景楠躺在沙发上,对压在自己身上的人晃了晃遥控器。“它说我们要停下。”
“景楠。”康栎威温柔地叫了声,低头又是一个吻。“真正给了我心理辅导的人是我们头儿,也是他把我调去参与了傅文仲的案子。他曾经上过战场,是不是听着感觉很遥远?他说在那里,你保命,你完成上头的任务,你就是成功地,杀人不过是附带,是不可抗结果。……他从来不去看第二眼被自己杀了的人,他只记得,也只会记得他们活着时留给自己的最后印象。……如果我说我从来没有亲眼去看过尸体,你信吗?”
“不信。”林景楠断然摇头。“你不可能每次都赶着最后一个到现场。……尸体会说话,那么重要的直接线索你不可能抛弃不理会。……什么是没有亲眼见到?看照片,录像,还是用镜子照出影子看?”
“照片。”康栎威答道,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有些说不过去,脸色有些微微发红。
“你从来没有感受过他们吗?”林景楠惊讶地盯着康栎威。“如果你不感受,你怎么体会到他们的感受?”
“什么样的感受?”姿势依旧很暧昧,相拥的温度依旧炙热,但是空气弥漫的浪漫因子变了异。
“他们说……”林景楠皱了下眉,别过头,避开康栎威的眼睛,看着茶几脚边的烟盒。“我不知道。”
“景楠。”康栎威捏住林景楠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自己。“你有直视过尸体吗?”
“我修过医学,见过尸体,那些……捐献来的……有一具……还没有头呢。”林景楠回答道,听不出任何感情在里头,就像你问他有没有买个某个玩具。“那里的尸体都给泡太久了,颜色会变得很深,不是那种新鲜的淡淡的紫色,硬邦邦地,没有弹性,皮肤也变得很丑,而且他们闻上去都是一个味道。你有听说过每个人都具有独一无二的气味吗?突然之间,看着他们,关于自我的所有属性都消失了,真的很遗憾。”
“那样怎样才不遗憾呢?”
“做成标本。”林景楠笑道,飞快地在康栎威的唇上点了下。“和你开玩笑呢,你怕了?这是我一个医科的朋友告诉我的,俺那些选修,根本还到不了要接触尸体,解剖的地步。……阿威,我们说好的。”
“我不是在怀疑你,我只是……好吧,我是有那么一刻会……”
“你不会。”林景楠打断了康栎威下面的话。“很多人认为在爱情里,在一段亲密的关系里,不应该有谎言和欺骗,那会让原本应该真实的东西变得虚幻不可靠,其实……在真相浮出水面之前,难道不都是真的吗?”
“怎么讲?”
“如果没有所谓的真相,那么也就没有谎言了,不是吗?”林景楠调皮地眨了下眼睛。“好好想想。”
“景楠,我觉得……我越来越不懂你了。”康栎威张嘴咬了咬林景楠的鼻尖。
“爱是盲目地,它可以颠倒是非黑白和真假,如若不能,便就不是爱,只是喜欢。”林景楠推开康栎威从沙发上起身,指指房间,摇摇手指道。“我呢,现在就回去,这里你看着办,如果明天要刷墙,记得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