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把小厨刀,挑了个大个的洋葱放在案板上,直接就是一刀下去。
“警察都问了些什么,你……”靳昇关了水,甩了下手,扯了张纸巾去给林景楠擦眼睛。“不是教过你怎么切洋葱不流泪的吗?又忘记了?还是你去洗,切的事就交给我吧,嗯?景楠?”
“别这样,阿昇。”林景楠推开靳昇,继续切洋葱。“洗好了拿过来,一道切了。”
“景楠。”靳昇牢牢抓住林景楠的手腕。“警察到底说了什么?”
“还能什么,就是来问问文仲的情况,他什么时候走的,有没有和我联系,他可能会去哪里,还有什么朋友之类的,不然呢?”林景楠过头,红着眼睛。“不然是什么?是我怎么杀了他,把他埋在哪里了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
“他不会再回来了,再不会了。”林景楠望向窗外,庭院里黑漆漆地,什么也看不清。“因为我没再见到他。”
“都过去了,景楠。”靳昇轻叹一声,顺势将林景楠怀抱住。“有我陪着你,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总是会和一些人再见,总是会不情愿地结束和某一个人的生活,可景楠,这就是生活。……而现在,我们还在这里,所以我们必须往前走,明白吗?景楠,你一定要习惯,你的身边,已经没有傅文仲了。”
“为什么呢?”林景楠仰起头,委屈地望着靳昇。“为什么会那样?”
靳昇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静静地,紧紧地抱着林景楠。
林景楠洗完澡出来,腰上随意缠了条浴巾,低着头擦着头发。
“怎么又不擦干就出来?又不是大夏天的。”靳昇扔下手里的杂志,拿起备在手边的浴巾一下抖开,几步走到林景楠身后将人包裹住。“感冒了知道不舒服了,怎么就不长记性?吹风机又塞哪儿了?”
“你怎么还在?”林景楠还不及做出反应,人已经被靳昇拉到了床边按下。
“我等你睡了就回去,吹风机呢?一定要吹干头发才睡,会头疼地。”靳昇说着轻拍了林景楠的肩,转身进了浴室,一会儿就跑了出来。“不是跟你说不要随便放吗?进水了很危险的,你怎么……”
“阿昇。”林景楠顶着头湿湿乱乱的头发,后倾着身体坐在床上,眼睛黑黑亮亮还带着笑意,嘴角上翘,脸颊粉粉地,纯白色的浴巾包裹着精瘦的身体。腰间的浴巾松松垮垮地搭着,隐约看到腿间的阴影。
“啊?”靳昇插好吹风机,打开试了试温度,一抬头,有一下的恍惚,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我帮你吹。”
“我不是小孩了。”林景楠由着靳昇小心地替自己吹头发,感觉着温柔地拂过自己头发的手,还有那永远是暖暖地不烫头皮的温度。靳昇会很细心地将每一撮头发都吹干,过程很慢,却不会觉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