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
“那上一次来中国的时候是哪一年?”我问他时还给他递了一支烟,他竟然还接了过去。说道:“记不得了,反正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
我还没出生?不可能吧,看他的样子最多也就四十出头。说起话来老气横秋。我开玩笑地说道:“你不会是当年八国联军当中的一员吧?”
他拿着点燃的烟放在嘴边猛地一吸,一口气竟将那整整一支吸到了过滤嘴附近才停下来,整只烟变成了火星,都还没来得及变成烟灰。
他把烟头丢在地上,用脚踩灭后说道:“比那还要早上很多很多年。”
我将鱼杆放下,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问道:“先生,你到底是谁?”
那人一笑,站了起来,说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你就敢杀了我的儿子,你真是个胆大包天的小子。”说完之后脸色一变,强大的气息自他身上暴发出来,那无形之力将我震得老远,我单手撑地,稳住身子后,双手尾指、无名、中指相交内扣,姆指,食指自然一合,口中喝道:“临!”
中年男子将手背在身后,站在五米开外一动不动,说道:“能杀了我儿子,看来还是有些本事。不过这点伎俩可阻止不了我杀你。”
“父亲!”陆洁妤买水回来了,就站在我身后,惊讶地喊道。
陆洁妤叫这个男人为父亲,这男人说我杀了他的儿子,不用再猜了,眼前这人就是鼎鼎大名,传说中历史上第一个杀人犯,也是第一只吸血鬼,该隐。
陆洁妤拦在我身前对该隐说道:“父亲,如果你要杀他就连我一起杀掉吧。”
该隐两眼一闭,叹道:“你大哥不能白死,你一定要为这小子出头的话,我真会连你一起杀掉。”
我将陆洁妤一把推开,大声叫嚣道:“你儿子是我杀的,你冲我来就行了,洁妤虽然不是你亲生的,但好歹也叫你一声父亲,你不能杀她。”
当这个男人实力初现时,我就知道绝不可能是他的对手,拼死反抗也是徒劳。
“哈哈哈哈”一阵大笑声由远而近传来,那声音明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可没多久,那声音的主人就出现在众人面前,只听他对该隐说道:“老东西,跟两个后辈开什么玩笑?你看看把人家小两口吓的。”
这人竟敢叫该隐是老东西,而且听口气他们还是老相识。我仔细打量起他来。六十左右的年纪,头发也是白色,不过是花白,跟该隐的银白有很大的不同。他的头顶已经秃了一大片,脸上如刀刻般的皱纹看起来相当沧桑,两眼有些泛白,跟得了白内障一样。他的个子不高。脸上遍布着老年斑,随便怎么看,他也就是个普通的糟老头子。
该隐一笑,说道:“老朋友,多少年没见了?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
老头子说道:“怎么说也活了几千年,还是要认老,你以为都像你那样,一直都没变过,那么大把年纪还把自己收拾得跟个小伙子一样。”
该隐尴尬道:“活得年轻点有什么不好?再说我一直就这模样,想变也变不了啊。”
老头子手一挥说道:“闲话休提。说吧,跑到我的地盘来干嘛?耶和华那老东西的徒子徒孙不追杀你了?”
“凭那群小东西想要杀我还嫩了点,就算耶和华亲自动手也不一定能杀得了我。再说,教派现在的目标根本就不在我身上,有人让他们忙得不可开交。我有空来这里,当然是为我儿子报仇啊。”该隐漫不经心地说道。
老头子脸一黑,说道:“就你那浑蛋儿子在西边搞的那点事,死一百回都不够,被我徒弟杀了就杀了。你还真以为能报仇?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儿子突想想娶洁妤,都是你这家伙的馊主意。你当我不明白你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送你儿子上路的是你,不是我徒弟。”
徒弟?说的是我吧,我好像知道这老头子是谁了,难怪这么眼熟。我向一旁的陆洁妤打了个询问的神色。陆洁妤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我心里的疑问。
该隐“嘿嘿”笑道:“开个玩笑嘛。你先别急着发火。以诺那小子确实该死,害得老子东躲西藏好多年都没过上个安稳日子。我对他一直有杀手,可也没下得了手。如今他死了。我心里还是有些难过,突然就想到我还有个宝贝女儿,所以就来了中国,这次我来就是接杰茜走的。”
“什么?”我失声叫道。
该隐没有管我,继续说道:“老东西,我接自己的女儿你总管不着吧?如果你要是不放人就有点不讲道理了,真是动起手,我也不见得就不是你的对手。”
我赶在老头子开口之前,大叫道:“不行,陆洁妤哪儿都不去,就跟这儿待着。你要想带走她,就杀了我。”
老头子怒道:“逆徒,给我跪下。”
我全身一震,腿脚发软竟然真的跪了下去。我跪在这老头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个,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啊。我委屈地说道:“师父,你要为我做主。”
这老头子正是济世,算算时间做我师父也有两千多年了,虽然我早已经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物的存在。
以诺打了个哈哈,说道:“老朋友,这事就交给你处理了,我就先走了。”说完之后就沿着马路慢慢远去。
许久之后,济世深呼了一口气对洁妤说道:“洁妤,你就跟那老鬼先回去吧,我想他不会无缘无故地找你,一定是有什么事需要你。用不了多久你就可以回来了。”
他的这番话相当于是对我所说,让我吃了一颗定心丸。既然他当师父的都这么说了,我在他面前一个青小子能发表什么意见?
济世走了,没有给正面对我说过一句话,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不喜欢我。既然不喜欢,干嘛要收我为徒,虽然我这近三十年从来没见过他,或者说根本就不认识他。
两日之后,离别的日子到了,我送陆洁妤到了机场,华夏跟许茗香本来也要跟着来,我说什么也不让,因为我怕自己忍不住流马,被他们看了笑话。这两天内我们很有默契,对她要离开这件事情只字未提。
在安检门外,我们四目相对,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不舍。我们不知道何时再相见,可我相信她早晚会回来。一直到她的背影慢慢消失在我视野当中。我才转身准备离开。
刚一转头,就看见一张特别熟悉的脸,“我去,你个老不死的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带洁妤走吗?她都离开了,你还在这里干嘛?”
这人正是该隐,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虽然我有些怕你的师父,可是你也不能太没大没小,就算你将来娶了我的女儿,我也是你岳父,是不是应该对我客气点?而且我也没说要跟她一起走啊,这么多年没来中国,总要多玩几天。”该隐假装严肃道。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那老不死的已经走远了,我追在后面喊道:“老家伙,你是不是同意把洁妤嫁给我了?”
该隐在远处停下来,脸一侧回应道:“看你表现吧,我只不过让洁妤回去处理一下她大哥留下的烂摊子,你小子给我耐心地等着吧。”
这下我的心终于踏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