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长发。头发盖住了脸,看不清“他”什么样子,身上穿了一件破烂的黑色麻布长衫。不知觉中我们已经被包围了,前后左右都被这装束的“人”围了起来。它们一动不动杵在那里,像是柱子一样,看得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除了陆洁妤,我们三个全部手抄家伙背靠着背,不留一点死角地警惕着,我生怕这东直接把我扑到,我到时候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我拿铜钱剑伸到面前那“人”的面前,想要挑起他的头发。我真是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明明知道很吓人,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好奇心。
我尽量放缓自己的动作,很慢,很慢,我们全部屏住呼吸,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就像要从嗓子眼儿里蹦了来一样。剑尖终于挑住了头发,我慢慢把它往一边撩开。
我想华夏他们也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余光一定观注着我这边,一定也想看看那头发下面是什么东西。
头发完全被我挑了开去,我睁大眼睛一看,我,是后脑勺。
这算不算是恶作剧?费了这么大劲,紧张了半天看到的原来是这“人”的后脑勺。只不过我还没来得及抱怨。四周的“人”“哗”齐刷刷地潜入水中。紧接着我的肚子被什么一下猛撞,我双脚一滑,一坐进了水里,反应不够快,让我呛了好大一口水,想起那些不人不鬼的东西泡在里面,恶心得我站起不停地抠喉咙。
就在这时,许茗香后边的华夏被什么东西一下拖进了水里,没了人影。不管三七二十一,我跟着潜了下去,水下昏暗,根本什么也看不见,我只能闭着眼睛瞎摸了好一阵,直到我憋不住气才从水里一下弹起,面前一个人影,我也没管是谁,下意识以为是许茗香或者陆洁妤,我一手扶在她肩上,一手抹着脸上的水。抹干后睁开眼一看,近在咫尺的不是许茗香,不是陆洁妤,更不是华夏,而是那群无脸怪当中的一个。
这次我才不管那头发下长了张多么丑陋的脸,先下手为强,一拳朝那东西的头上打去,那家伙挨了我一拳,吃亏的反倒是我,拳头都麻掉了,跟打着铁板上一样。这家伙抬起双手掐在我的脖子,不管我双手怎么用力击打它的身体,它都毫无反应,它两手发力,几乎要将我从水里提起来。它将我拉到离它头发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停了下来。歪着脖子像是在看我。
就在我快要断气时,无脸怪身后弹起一片水花,一个人影出现在它身后,抱住它的头以后,一把短刀从它的喉咙处用力划过,只见绿色的液体流了下来。这是尸水,原来全是僵尸。看短刀我就知道后面的一定是华夏,他用刀来回在在僵尸的脖子划了几下,硬是把僵尸的头给割了下来,看得我是脖子一凉。
华夏提着僵尸的头裂嘴冲我一傻笑,将那颗头甩了出去。
许茗香跟陆洁妤这时也从不远处的水中跳了起来,许茗香喘着大气说道:“这些东西就是开始墙中那些黑影,全是僵尸。”
陆洁妤艰难地向我跑过来,一下抱住我。我拍了拍她的背。现在不是生离死别,你浓我浓的时候,我知道现在离我们的目的地很近了,必须把眼前这些怪物给解决了。
华夏手提匕首迅速往水里一插,再抽了手来,手中的匕首已经不见了,结印喝道:“道法无边,雷爆九天。”
我们周围水中蓝光一闪,“轰”一声巨响,水花四溅,水中的僵尸被天雷咒活生生地炸出水面,那全身还闪着电流。
我咬破中指往铜钱剑上一抹,将剑抛了出去,飞剑围着一只僵尸就是来回一阵乱插。许茗香也没闲着,拿着断剑就往僵尸的脖子上招呼。
很快,这群无脸怪被我们一只只地给收拾了。
周围再次安静了下来,水也开始慢慢地退去了。我差点站不稳倒下去,华夏冲过来架住了我说:“让你龟儿子少出去鬼混,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身体虚了吧?”
这一天时间,我都不记得咬了多少次手指,多少次舌头,加上两次受伤还流了不少的血,我在想,我这身体里到底还剩下了多少,没被这些鬼东西弄死,自己把自己给玩死了就搞笑了。
很快,水就退了个干净,不知退到了什么地方,看不见一丝水的痕迹,地上是干的还不算什么,连我们身上衣物也没有一点湿润,让我觉得开始就像是在做梦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