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
“你要走了吗?”水户看着他向门口走去,多问了一句。
斑头也不回:“难道说你想留我过夜?”
“……”
斑几乎可以想象身后那个女人气得磨牙的样子,一手揣在口袋里,不紧不慢的走向门口。本来以为今晚上能有所收获,不过现在看来,除了一段无关紧要的预言,根本什么都没了解到。他有些烦躁的思索着,一手搭在门把手上,正要将门拉开,水户却突然叫住了他:“等一下!”
“恩?”斑懒洋洋的转头看了她一眼。
水户匆忙一身回了卧室,过了片刻,她出来的时候手中多了一张信笺。斑接过来,潦草看过一眼,随口问:“这是什么?情书?”
“我以为你已经看出来了,这是开膛手杰克寄给苏格兰场的血书。”水户严肃开口,“之前柱间说,信纸上有一种香料的味道,想让我帮忙认认。”
斑低头嗅了嗅,随口下了结论:“应该是印度香中的马沙拉香。”
“准确的说应该是马沙拉香中的杜尔巴。这种香料燃烧得很慢,气味偏甜。之前我总觉得最近在什么地方闻过这种香的味道,却一直想不起来。刚才和你一说,我才想起,那天为我做预言的吉普赛女巫房间里,燃的就是这种香。”
斑不动声色的一挑眉,将信纸交还给她,唇角泛起微冷的笑意:“是吗?我知道了。”
第三十三章
风刮起身上的黑斗笠,从一条巷子里拐出来的人影扶了扶兜帽,轻手轻脚的停在了leroule noi门前。停在招牌上的一只乌鸦磔磔飞起,人影在衣服里摸索了一下,找出一串黄铜钥匙,选中最老旧的那一把握在手中,正要插入锁孔,却停了下来——锁早已被打开了,松松垮垮的挂在门上。
人影沉默片刻,屏住呼吸,并没有急于将门推开,而是从怀中摸出一把短刀。
他缓慢将门推开一条缝,侧身进去,屋子里一片黑暗,然而他却准确的辨认出了柜台与桌椅的位置,没发出丝毫响动。是什么人如此大胆,敢潜入le roule noi?
一声火柴擦燃的动静在桌边响起,一团火光骤然亮起,照亮一片空间。带土坐在桌边,动作缓慢的用火柴点着桌上的烛台,然后抬起头,看向面前那个拿刀的人影:“这么晚你去哪里了?绝。”
兜帽从人影的头顶滑落,露出一张带了半边面具的脸,苍白的脸色在烛火的映照下,显露出一种病态。绝有些诧异的看着桌边的带土,放下了手中的短刀,很快回过神:“你怎么来了?”
“我记得我的那些证件从前放你这里了,想来找找。”带土挠挠头,站起身,“找了一圈没找到,你放哪里了?”
绝似乎松了口气,转身绕到柜台后面,翻找起来:“也许大人只是想给你个教训,过不了两天就会把你叫回来的。”他拉开底层一个抽屉,从里面抱出个盒子,“你要没地方去,就在我这里待一段时间。”
“你觉得他那天说的话像是一时冲动?”带土接过盒子开始寻找自己要的东西,绝转身又拿出了另一个盒子,“怎么那么多?”
“这里面的证件随便拿一张出来都可以以假乱真的。你的证件我好像混在里面了,要慢慢找。”绝一份份抽出来翻看上面的名字,随口道,“大人也许有他自己的考量,咳,咳咳……”他捂着胸口连连咳嗽了几声,眼底是难掩的疲惫。
带土转头看了他一眼:“看你这个样子有好多天没睡了吧?干什么去了?”
绝缄口不言,继续替他找寻证件。带土啧了一声,也不再多问,换了话题:“我叔最近还好吧?”
“大人忙着调查开膛手杰克的事情,不外出的时候基本都在书房里。”
“哦,叫他自己注意休息。”带土想了想,故作无意的继续问了下去,“那你有没有觉得,他哪里不对劲?”
绝停了下来,有些疑惑:“不对劲?”
“比如生病什么的?”
“生病?”绝皱起眉,思考了一会儿,“应该没有吧。大人最近脾气不太好,我一般都进不了书房,不过平时见着了,并没有发现哪里不对。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大人他……”
“我就随口一问,最近天冷,怕他感冒。”带土轻描淡写的敷衍了过去,“我叔身边就剩你一个人了,还麻烦你多看待着点。”
绝似乎笑了笑,将看过的证件重新放回盒子里:“这是当然的,侍奉大人是我应尽的职责。”
带土不动声色的观察着他的表情,最后还是没再说什么,合上手中的证件,转而在另一堆中翻找起来。绝零零星星看过几本后,突然想起什么,停下了手中的活计,从柜台下面翻出了一条黑色的围巾:“对了,正好你来了,我正好有件事要让你帮帮我。”
“这不是你去年织的围巾吗?”
“我觉得开头那个地方织的太松了,想改一改,你看有没有办法?”
“好端端的,干嘛想起改这个?”
绝把围巾抱在怀里:“天快冷了,围着暖和。”
带土拿过来仔细看了看,点点头:“行,有毛衣针吗?要不要我再给你钩个花边?”
“你教教我怎么弄,我自己来就行。”
带土叼着自己的证件从le roule noi出来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送报的邮递员抱着报纸从街头挨家挨户的经过。他把证件揣进口袋,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懒洋洋的往码头的方向走去。
走出两步,他察觉到不对,警惕的回过头。
千手柱间不紧不慢的给自己的烟斗点上火,深吸了一口,抬头冲他温和友好的一笑:“想找你谈谈,方便吗?”
“别费心思了。”带土一撇嘴,“我叔的事情我是不会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