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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秃驴,你的金钟罩也不怎么样啊。”络腮胡壮汉站在年轻和尚的身前,手中的长刀落在后者的肩膀上,只需要稍稍用力,他便是能够轻松取走和尚的性命。
站在一旁的云凡听到‘金钟罩’三个字,不由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貌似自己的武技当中,也有一样是叫作金钟罩的。
年轻和尚抬眼看了他一眼,神色依旧平静,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肩膀上的伤势,任凭那鲜血染红了他的整个右臂。
“施主,得饶人处且饶人,宽恕别人就是放过自己。”年轻和尚清澈的眼神看着身前的络腮胡壮汉,轻声道。
“宽恕?”络腮胡壮汉像是听见了笑话一般,脸上露出一抹嘲弄的神色。
“我为什么要宽恕他们?”他反问道,随即面色狰狞,“他们宋家害的我父亲惨死,家道中落,毁了我的一生,你告诉我,我凭什么要宽恕他们?!”
“难道你这些年活的不累吗?”年轻和尚丝毫不为他的言语所动,只是因为后者绪。
“为什么没有回头的机会?”年轻和尚反问道。
他指着身后的两个瘦弱小家伙,“他们两个便是你回头的机会。”
“你认为的没有必要之事,在他人的眼中却是生死存亡的大事。”
“世间之事,除生死之外,无大事。”年轻和尚认真地看了络腮胡壮汉一眼,后面还补充了一句,“这是我师傅说的,我师傅说的话总是对的。”
“那如果我说,想要我放过那两个孩子,需要用你的命来抵呢?”络腮胡壮汉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年轻和尚一愣,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
“怎么,不愿意?”络腮胡壮汉不由冷笑一声。
回过神来的年轻和尚,洒然一笑,双手合十,冲着络腮胡壮汉稍稍颔首,轻诵一声佛号。
“请施主取走小僧脖子上的这颗头颅。”
闻言,络腮胡壮汉有些怔怔地看了年轻和尚一眼,想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假装的镇静,或者哪怕是一丝恐惧。
只是让他失望的是,他从和尚的眼中看到的却只有一片平静和坦然,就好像这条命不是他自己的一样。
“你刚才不是还说过,世间之事,除生死之外无大事?”络腮胡壮汉神情有些复杂地看着那年轻和尚,“现在又为何轻易为了两个小毛孩放弃自己的生命?”
“你不是说你师傅说的话都是对的吗?”
年轻和尚微微笑道,“不错,世间之事除生死之外无大事,只是有些事不是大事,却是你必须要去做的事。”
“我师傅的话都是对的,但是他也说过,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以小僧的一条命换他们两条命,就算命命相抵,小僧还是造了一座七级浮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