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份泾城周围的地图,滨河由北至南,源头恰在北方,如果真的是连日暴雨淹了村子,那么洪涝灾害将会卷着村子一起到达南面。
程欢望着窗外,雨水打在窗子上,从玻璃上成股的流下来。他抬头,沿着雨水的痕迹细细思索,沿着这个思路,村子经过多次重建,也就是说,现在的旧址跟原本的房屋、寺庙根本没有什么关系,是后建的,那么原来的村子又去了哪里,会不会随着水患一同流入滨河?
难道是滨河的河底?他脑中灵光一现,曾经为了捞尸,他和赵连昕一起下到河底,隐约看到一个古庙,依照当时的情景,搭救他们的很有可能就是李承天。那么……王严……又是谁?
程欢拿着资料的手微微颤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臂就在隐隐发烫。他把纸扔在桌子上,匆匆套上衣服,一推开门,林乐、赵连昕、姜海波,已经在门外等候。
程欢错身而出,什么都没说,独自走出了办公室。赵连昕匆忙喊了一声:“程队。”
程欢停下脚步,回过头说:“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瞎凑热闹。”
姜海波上前一步说:“程队,我记得宋晴。”
程欢略带诧异地看着姜海波。
姜海波说:“我不止记得宋晴,还记得盘古村,记得吴爷。”
林乐说:“程队,组里只剩我们几个了,如果需要瞒着,那一定是大事。”
赵连昕犹豫一下,开口说:“虽然你平时不苟言笑,可是我知道,你对每一个人都好,一起工作这么久,不论遇上什么事,我觉得,大家应该在一起。”
程欢看着他们情真意切的样子,顿时有些尴尬,这种常人的“好”,他总不能理所应当的接受,可是,又实在找不到合适的理由拒绝,沉默良久,他头一次露出些许无奈,说:“如果我说我根本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呢?”
林乐赶紧顺杆爬:“那我们就更应该帮忙了。”
程欢这次彻底说不出话,他下意识地瞅了姜海波一眼,说:“他俩又不是人,保命还是没问题的,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林乐“哈哈”一笑,说:“他也不全是。”
姜海波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说:“程队,我刚刚在阳台上看见了,李副走了很久了。”
程欢眯起眼睛审视着姜海波,半晌,说一句:“所以,你是扮猪吃老虎?”
姜海波嘴角轻弯,眼中光芒既陌生又平静,说:“再不走,黄花菜都凉了。”
一晚上的暴雨,让滨河的水位涨了足有两米。李承天和王严点亮了结界,入水之后,一路畅通无阻。
李承天冷笑一声说:“十殿阎王,万鬼之王,带着你倒真是带着一道辟邪符,连几百年的水鬼都要退避三舍,甘心让道。”
河底水草纵横,只留一块空地落着一座古色建筑,被完整地保存了下来。庭台瓦片,细细密密结出一层淡绿色的苔藓,映着水光,隐约可见挂满时间痕迹的灰墨壁和朱红墙。
李承天细看一下,这河底房屋,比起前几日山上所见的旧村,更显阴郁。他顺着柏树抬头看,门顶的牌匾上,“盘古村”三个大字在水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门口立着的苍翠柏树,于千年之后,依旧保存完好。
他皱了皱眉头,说:“好大的鬼气。”
王严说:“要不然怎么护着这庙千年不散。”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