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同万劫不复。
“公子且宽心,再等些时日,在下定送你出去。”
清亮平和的嗓音一下将我从纷乱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纹着沧海孤月的屏风上投下清减修长一道人影。
那一句许诺让我瞬间热血沸腾,心激动得像马上就要跳出来,我止不住地颤抖,一把攥紧了拳头,手腕上转来细碎的“叮当”声,几不可闻。
如同电光一闪,裴桢身姿笔挺地立在我榻前,锦衣华服,面如冠玉。
我吃力地仰起头再去望那面屏风 ,却发现薄纱后面是面小轩窗,空空荡荡的,刚才的人影、人声真如黄粱一梦。
裴桢蹲下来,拉过我的手腕,在他脸上轻轻摩挲,闭着眼睛嘴角轻扬,摆出一副令人作呕的享受模样。
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像是地狱飘出的魔音“刚才发生了什么?不是让你不要乱动么?我晚来一步灵蛇就缠上来了。”
曙光乍退,心境会比没有看到希望时更绝望,我转过头愣愣地看着他,吐息都是滚烫的,脑子里无数声音在吵吵嚷嚷。
他睁开眼,欣喜若狂地把我搂在怀里,十指缓缓顺着我已经半长的发丝“你终于舍得看我了。”
他的胸膛宽阔坚实,说话间胸腔小幅震动,我止不住地想象用冰锥将它洞穿,用斧头将他的如簧的巧舌剁烂。
我猛地从他怀里挣脱,一拳砸在他颈侧,狠狠把他按在榻上,用挂在手腕上的铁链在他脖颈上飞快绕几圈,膝盖跪在他脊背上,拼命地勒着绞在他脖子上的铁链。
我紧咬着牙关,用力得太阳穴阵痛,手心开始出汗,甚至剧烈地摩擦出黏湿的血。
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挣扎呼喊,我心里有些慌张,但坚定地不放手。
为了结束他野蛮地纠缠和决绝地伤害,我别无选择,我甚至无所谓逆天弑神!
当我手臂几乎脱臼,指节发软,整个人虚脱力竭时,铁链从我无力握紧的掌心滑了出去。
裴桢一动不动地趴在榻上,如瀑墨发铺在背上,落在锦被上的手苍白如纸。
我屏住呼吸伸手费力地将他翻过身来。他闭着眼睛,满脸泪痕,颈项上横着狰狞刺目的勒痕。
我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堂堂冥帝勒死了,颤抖着手指,去探他鼻息,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我终于杀了他!我无法自制地狂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呛咳不止,眼泪却止不住大颗大颗地从脸颊滑落。
他突然睁开眼,面目冷峻,伸手拭去眼角的泪痕,坐起身来。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脖子上的勒痕变浅变淡直至消失。
我的笑凝固在脸上,如醉冰窟,我拼尽全力的挣扎却仍是被他戏耍。
他指尖顺着沾满我掌心鲜血的铁链往下滑,眼帘半合,周身散发着冰冷的煞气。
“我最后警告你一次,别再乱动,这次就当我陪你玩!”
他发狂一般捧着我的脸,强行把我眼皮撑开,用拇指慢慢擦着我的眼球“否则我会把你冻在万年玄冰里,你既不可以呼喊也不能眨眼,你眼珠子前面就是坚冰,寒气刺骨,痛得钻心断肠。”
他翻着我的手掌查看我掌心渗血的伤口“小何兆,你还记得我在人世死前吞下的安眠药吗?总共四十八粒,按它的药性,二十四粒就可致命。其实那另外的二十四粒我是给你留的,我很早就有了和你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