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微微一笑,冲我眨了眨眼“你骗不了我”
我脸上滚烫,耳根子发热,真想吼回去“你神经病,你耳背,你连“蓝的”和“男的”都分不清“但当时我性子软,又羞又恼,撒脚丫子就跑。
只听见他在身后爽朗的大笑。
那时我奶奶还在世,我们祖孙俩在一条狭窄的老街上有所旧房子,就地开了家花店。
周围生着几颗高大参天的蓝花楹,花期一到,纷纷扬扬,漫天落紫雨。
房子年生久了,墙漆剥落,木制窗棂微微卷皮,门前石板路长满湿漉漉的青苔。
我生命中大半温暖的回忆都留在了那里,一簇簇芬芳浓郁的各色花朵,奶奶的念念叨叨,和他突然闯入的猝不及防。
那天我接到订单,往嘉好庄园送花。
我踩着单车,戴着遮阳帽,车筐里放着一束艳丽夺目的蝴蝶兰。午后的阳光穿过香樟叶,撒了一地碎金,正是好天气,却偏偏碰见他。
他短袖衬衫白得扎眼,背着运动单肩包,帆布鞋一尘不染。和老旧破败的街道怎么看都融不进一幅画里。
我心里天人交战,犹豫着要不要去打个招呼。害怕他不记得我,害怕他觉着我厚脸皮乱搭讪。心里没做好准备,却下意识地乖乖把单车稳稳地停在他面前。
尴尬地舔了舔嘴皮子,脚尖碾着片草叶子,我今生第一次主动和人问好。
“嗨……“
“你这干嘛呢?”
他一下打断我想好的一长串礼貌问好和自我介绍,我立马乱了阵脚,既后悔又慌张,脑子乱哄哄的。
“我……送花”
他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将那束蝴蝶兰从车筐里拿出来。“那我收下了”
我瞪圆了眼睛,张大嘴巴,无比震惊,他…他的思维方式怎么总是这么奇怪呢?
抠着手板心,磨磨蹭蹭,犹豫了半天,还是拉不下脸去问他要回来。
他用手指抵着我额头迫使我仰起头来。
“脸红什么啊?”
我窘的要死,真想钻进地缝中去。拍开他的手,跨上单车就开溜,情急之下,龙头连拐了几个弯,差点摔下去。
他在后边爆笑一阵后,冲我远远地吼‘喂,何兆,要不要我请你吃饭?明晚8点四舍楼下等着。听到没?”
他顿时成了我心中天神一般的存在,他怎么知道我名字?
裴桢还是像十年前一样精力充沛,晚上三点休息,清晨六点就起。
睁眼第一件事就是把昨晚的电脑截图发给助理,告诉他想办法把那个网友的具体地址搞到,弄清楚我是不是不远千里挨操去了。
原来在他的眼里我竟然是如此不堪。
公司晨会上,莫小白坐到了我的位置,正对着裴桢,清澈的眼睛眨巴眨巴追着他看。
裴桢穿着修身的v领西装马甲,套着暗灰色法式衬衫,道貌岸然。
主要项目运营和资金周转情况都商榷完毕后,裴桢松了松领带,神情淡然地拿起ppt遥控笔。
““巽山府”目前是“池西”最重大的项目,占地280万平方米,南边与青湖森林公园毗邻,北靠衣缘山,地处一级商圈,和中央商务区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