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动感应门向两边退开,车子平稳驶了进去,时至半夜,宅子里却灯火通明,一定有人在苦等。
果不其然,裴桢还没起身,就有人飞奔过来给他拉开车门。
莫小白叽拉着棉拖鞋,穿着浅蓝色的睡衣、短裤站在外面,小脸白中透着淡淡的粉,还挂着少年稚气的笑,左颊上有个浅浅的酒窝,看起来盛了蜜似的甜。
一双大大的圆眼睛,水水灵灵,亮晶晶的,带着点刚睡醒的惺忪。
我在世时,莫小白算是他众多相好中在我面前中出场率最高的一个,他每一次出现,总能夺走我生命中的至宝,先是裴桢,再是三个好兄弟,最后是我在“池西”的实权。
现在恩怨已死,我还真是好奇,他有没有名正言顺地坐上“池西”副总的位置。他现在也就二十出头,如果能够有这种成就,即使最后和裴桢不欢而散,也足够他风光一辈子。
莫小白欢欢喜喜地拉着裴桢的手进了门,而裴桢却是沉着张脸,另一只手插在裤兜里,兴致缺缺。
在玄关处,莫小白直接跪在裴桢脚边,给他换拖鞋,裴桢习以为常地由着他动作,连脚都懒得抬。
这还真让我大开眼界,我果然不值得裴桢垂怜,莫小白的乖巧可爱我是丁点儿都学不会,以我的自尊和骄傲,我永远都不肯屈膝跪下去,也不可能对他的脸色视若无睹,自顾自的开心满足。
裴桢在我身边,还真是纡尊降贵,受尽委屈。
莫小白跪在地板,低着头上替他换拖鞋,松松垮垮的睡衣领口敞开着,露出雪白细腻的脖颈,后背的蝴蝶骨形状姣好,他身板单薄娇小,倒像只蜷着的小奶猫。
换好拖鞋,莫小白直起身体,踮起脚尖,凑到裴桢的下颚上吧唧亲了一口。裴桢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
“桢哥,你等等,我给你放洗澡水”
裴桢点了点头,踱到落地窗边立着。
外面星星点点的灯火点缀着层层林海,显得世界空寂广漠。裴桢拿出打火机,点了一根烟,吞云吐雾起来,淡淡烟雾罩着他的头脸,让我越发看不透他。
他曾经不抽烟的,每次我一拿出烟盒,他就抢过去,扔的远远的。他规定我在家不能抽,在公司不能抽,在车里不能抽……
他吻我手指时闻到香烟的味道时会皱眉,但他又不会把话说死,禁止我抽烟。
耳厮鬓摩时,我轻声问他需不需要我戒烟,他抵着我额头说“我要给你留一线空间,让你和我相处起来不那么累,毕竟还有往后的好几十年。”
现在仍然能清晰地回忆起他当时的眼神,那么专注真挚,满满的深情,要说这些过往都是他在逢场作戏真是让我难以置信,但事实又铁证如山地摆在那里,让我连替他申辩的借口都找不出来。
莫小白跑出来,牵着他的袖子,小小声试探着劝他“桢…桢哥,先洗澡,好不好?”莫小白仰着脑袋,水汪汪的眼睛望着裴桢,仿佛满世界只有他。见他没有说话,莫小白小心翼翼地从裴桢指尖抽出燃了一截的香烟,摁熄在烟灰缸里。
裴桢进了浴室,莫小白便乖乖巧巧地抱着浴巾和睡衣守在浴室门外,透过薄薄一层磨砂玻璃,能看见裴桢躺在浴缸里的模糊剪影。莫小白痴痴盯着,就像我年轻的时候,总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