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吴子谅也只是笑笑,旁的一概不提。
没什么好讲的,不过是想,若是人还在……
这些小玩意儿,都是你的。
往往夜深人静,把最近刻好的摆一排,连同晚上新刻好的,一并烧了。
火盆还是十多年前的,旧了些,却一点儿没变,尽职尽责,立在房间一角。
这些雕刻的小玩意儿,有的化了烟,有的化了灰,有的燃不尽,就那么搁在那儿。
天就该亮了。
一晃十来年,也就这么过了。
人这心里要是搁太多事,未免太苦。
若是能勘破,便知晓放下二字,才是真正难得。
是以,吴子谅又一次凭着手艺,躲开了一劫。
风波过了几日,是夜,吴子谅正准备去巡夜,忽然窗户被一阵风吹开,吴子谅正要去关,忽然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吴大人,你这日子过得不错。”
吴子谅暗暗称奇:
这好端端的九殿下,怎么就偏爱夜行?
之前夜访牢狱,今儿个又是夜探三殿下行宫。
宁王殿下看起来气色不错。
但是心情不佳。
经验告诉吴子谅,这个时候该敬杯茶了,不然到时候出什么岔子,自己的小命,就又落在这小祖宗手里了。
吴子谅将茶递过去,关怀道:
“殿下一路辛苦,先饮杯茶,再议旁事,身体要紧。”
宁王冷笑一声,还是将茶接了过去:
“吴大人近日高升,看来良禽择木而栖,我这尊小庙,是容不下吴大人这尊大佛了。”
……好像奉了茶情况也没什么不同。
吴子谅笑道:“殿下说哪里话,倒教在下听糊涂了。不是殿下派我前来,留意三殿下行踪么?”
宁王淡淡道:“你少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前几日的事,怎么讲?”
吴子谅略一思索,恍然大悟,哭笑不得道:
“宁王厚爱,是小人不识抬举了。其实小人所求并非钱财良田,这些左不过,都是身外物罢了。”
“在下想求宁王一个恩典,若小民犯了王法,还请法外容情。宁王心胸宽广,想必不会计较。”
宁王冷哼一声,脸色总算和缓了。
“说吧。”
心下的猜疑终于解了,但是蓦地,有些失望。
果然,芸芸众生,谁又能一心清净,不染尘灰。
那人月下朗朗清辉,一身疏朗,道自己别无所求。一口回绝了自己的封赏。
萤火之光,倏忽又亮了起来。
谁知转眼,三殿下升他任侍卫长,便点头应了。
既希望他一身傲骨,又见不得他独独对旁人俯首听令。
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