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韵,忙道:“下官去结账。”
谢必安听到这儿,才觉得顺了口气。
冷余刃捡起地上的古镜,问谢必安:“这镜子如何处置?”
谢必安看都没看一眼便道:“毁了。”冷余刃想了想道:“我想留着。”说罢也不顾谢必安鄙夷的神色,径自把古镜揣了起来。
谢必安在京城城隍庙住了一日后,十分窝心。原因无他,他发现一个小小的城隍官,坐镇一方城隍庙,一年到头屁事没有,单单功德箱一项就赚的盆满钵满,更莫要说高门大户官家商贾所赠的香油钱。
可恶的是,没有一个城隍庙给他上贡!凡间赚钱还讲究一个税,这些城隍官欺他不知个中门道,竟然吃独食!
夜里城隍官从庙里的神像中脱出身来,坐在蒲团上,一边啃供桌上的酥油饼一边数着功德箱里的铜板碎银,一个时辰后,又去院里的槐树上,细细地看了看许愿彩条,谢必安转到前院,见了城隍官,幽幽道:“今日收成如何?”
城隍官笑得有点猥琐,呵呵道:“七爷,这几日端阳节,来祈福的人比往常多一些,城隍庙一年到头用度繁琐,全靠这些日子贴补贴补。”
谢必安皮笑肉不笑:“哦?贴补?那你给我出出招,我在那九冥镇,能用什么法子也贴补贴补?”
城隍官有点想发冷汗了,搓了搓手,认认真真的帮这位爷想了想,道:“七爷开个寿衣棺材铺试试?”
谢必安:……
冷余刃出来寻谢必安,他将城隍官白日送的几根黄瓜,在井水里镇了一晌午,晚饭后拍碎了拿酱油陈醋和少许盐腌了一刻钟,这会儿才端了来,拿筷子夹了一块送到谢必安嘴边:“七爷尝尝,消暑。”
谢必安白了一眼城隍官,就着冷余刃的手咬了一口黄瓜。城隍爷闻着庙里的烧香味儿闻久了,突然闻到这股菜瓜清香,不禁咽了咽口水,冷余刃喂谢必安吃了几口,对城隍官道:“厨房里还有,你若不嫌弃,就去尝尝吧。”
城隍官又搓了搓手,欣喜难耐:“这位爷真是天上少有地上无的人物。下官闻着就垂涎三尺。”
城隍官捧着一碟子腌黄瓜狼吞虎咽时,谢必安心里甚是愤愤不平,好似没占着别人的便宜却先被人占了便宜。简直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谢必安何时吃过这等亏?
冷余刃看着他一点点冷下去的脸色,怕他这么下去晚上要积食闹肚子,对城隍官道:“七爷不擅开馆理铺,这生意我替他想好了,不过要借一借贵宝地。”
城隍官一块黄瓜含在嘴里,呆呆的看着冷余刃,忙咽了口里的黄瓜,小心翼翼问道:“这位爷有何高见?”
冷余刃道:“高见谈不上,想在你这场地开个测字算命的摊儿。”
城隍官“哦……”了一声,心里一合计,算命摊儿城隍庙周围里三层外三层的,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也不少,当下就应了,冷余刃又道:“要你这儿最好的摊位。”
城隍官看着手里的一盘黄瓜,一咬牙,也应了。
谢必安嘴角终于浮现出了一丝丝的舒心。冷余刃看他微微眯着眼笑,又喂了一口黄瓜,轻声问道:“好吃么?”
谢必安此时心里简直乐得翻江倒海,吃屎也能吃出香甜,当下对冷余刃眨眼一笑,点头道:“好吃。”冷余刃只见城隍庙院里,月色清凌采采远空,槐树下灯烛曳曳中红绸带轻荡,谢必安唇眼含笑,登时心里软如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