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喻文州的话说,家中五、毛和美、分的斗争从来没停过。
齐珏虽然是学数学的,但毕竟在p大熏陶了这么些年,深受燕园‘狂歌尽夜’氛围影响,可不像喻文州那样‘莫谈国事’,很快就加入了辩论。他和喻爸爸站一拨,而且论调更为激进,思维十分跳跃,但是逻辑性超强,一点言辞上的疏漏都瞒不过他,很快就把美分党杀的片甲不留。
喻文州咋舌的看着两个自、干、五在那里弹冠相庆,丝毫没有注意到喻麻麻眼底的冰霜——他长叹一口气,知道喻麻麻今天无论如何不会做饭给那爷俩吃了,连带着自己也只好自生自灭,非常可怜。
于是他悲伤的换好了衣服,强拉着跃跃欲试计划开展下一波辩论的齐珏滚去食堂打饭,把问题留给两位老人家解决。
两人手里拎着大饭盒,走在s大的林荫道上,看着三三两两的学生推着自行车从身边经过。由于双方都认定对方对不起自己,而对自己的行为并没有半点反省之意——比如喻文州并不觉得陪黄少天过生日有什么不对的,齐珏更是一直没顾上刷微博,因此连发生了什么都不知道——因此两个人现在都是单方面的负气状态,拒绝与对方说话。
但是喻文州看着那些青春洋溢的学生们,不知道为何就感慨起来——其实他也是很年轻的,而且前两年才刚刚从s大毕业,但是总是觉得自己心态上很老了一样。他笑着把这话跟齐珏一说——
齐珏白了他一眼,“才23,这就老了?你让真正的老人家怎么活?”
由于齐珏语气中的指向性太过明显,喻文州愣了一下,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家伙理论上活的岁数比自己多。但是……因为这家伙活的就很像个小鬼,所以平时根本感觉不到。
齐珏没注意喻文州的心理活动。他接着说,“你应该跟咱爸学学,你看他,五十多的人了,活的多年轻?多自在?要我说,这是心态的问题……”
现在活的年轻的喻爸爸正努力讨好着单方面冷战的老婆大人。喻爸爸列举了无数辩题,都是喻麻麻平时绝对无法抗拒,一定要战个痛快的那一种;然而喻麻麻此刻打定了主意不要跟他说话,因而一点用也没有。
喻爸爸自讨了个没趣,坐在沙发上一边哗哗的翻报纸,一边说,“我觉得两个孩子今天有点怪——”同时偷偷的注意着喻麻麻的动静,“文州都多久没回来了,偏偏今天回来。小玉也追着回来了,要说找文州吧,也没有——今天是什么日子,难道一个个都是回来看老头子我的?”
喻麻麻终于受不了他恬不知耻的自吹自擂了,“多大脸那,都是回来看你的?”她拿着抹布作势要往老头子身上打,“两个人闹别扭了,这都看不出来?”
喻爸爸一边用报纸防守,一边窃喜自己作战成功。但是他还是为喻麻麻的话吸引了注意力,“闹别扭了?有吗?没看出来啊?文州回来半下午了,也没什么不对。小玉就更正常了——”
喻麻麻恨铁不成钢的一丢抹布,“文州怎么想的,十年前你就没看出来过!你说说看啊,你哪回看出来他是怎么想的了?”
喻爸爸也觉得自己很没面子,但是他还是外强中干的嚷嚷道,“你就能看出来了!”
喻麻麻非常得意,“那当然啦,他这么突然一回来,我就知道不太对了。本来觉得是工作上不太顺,结果打了个电话问少天,才知道是和小玉不开心了。”
喻爸爸简直惊呆了。一方面,他对喻麻麻在儿子身边安插内线的行为表示自叹弗如,另一方面,“你什么时候打的电话啊少天明明话那么多——我都没发现你打了电话!”
喻麻麻也是醉了,“怎么说人家少天呢?也就是话多了点啊……”
喻爸爸连忙叫停——其实这才是他和喻麻麻战争的一贯结果,论口才他是拍马比不上齐珏,论起胡搅蛮缠——算了,不说了。
然而作为资深教授,喻爸爸的逻辑能力可是极为强大的。他很快发现了另一个问题:“小玉不是才从北京回来吗,怎么就和文州闹矛盾了?还要回来解决……文州也是,跟孩子生什么气——不过小玉水平见长啊,我根本没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