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有点硬了,下次给你捏软点。”
“谁要你下次再来了,我说了我自己可以做。”
“我这不是怕你做饭的时候用火遁把你家房子给烧了嘛。”
“谁会那么白痴用火遁做饭啊。”
“是我行了吧,我以前做饭点火都靠火遁。”
“你哼!”
小小的男孩原本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直接把头转到了一边,不去看旁边的人。
“那么今天我就先回去了,明天你想吃点什么?”
流光站起身,拍拍浴衣上几乎看不见的灰尘,看着坐在旁边的小男孩。
小男孩依旧保持着头扭向一边的姿势,一副我不想搭理你的模样。
等到流光真准备走的时候才回过头,叫住了他。
“喂”
流光回过头,看着他。
男孩大大的黑眸里闪过几丝低沉,他看着流光,欲言又止。
“你”
“嗯?”
“没什么,赶紧走,我要睡觉了,还有明天不要再来了!”
小男孩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又回到了往日的冷漠,稚嫩的声音硬是带上了几分低沉。
流光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明天换个口味,给你带秋刀鱼吧。”
“我都说了不要来了!”
流光仿佛没听见后面那句话似的,踩着木屐“咯噔咯噔”的就走出了门。
木屐的声音逐渐远去,直至消失,黑发的小男孩盯着面前空荡荡的院子看了好久,院中醒竹敲击石板发出了清脆的声响,男孩的身体微不可见的抖了抖,拢了拢身上单薄的衣物,慢慢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皎洁的圆月高高悬挂在天际,偌大的村子在夜幕的笼罩下慢慢陷入了沉睡,流光从柳树上跳了下来,从草丛里拾起事先被他丢下来的木屐,套在脚上,随后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沾到的露水。
爬树是门技术活,多年不练必定荒废。
流光吹了吹被树枝划破的手掌,倒吸了一口凉气。
蹑手蹑脚地走到那间房屋前,流光趴在纸窗前,透过今晚格外明亮的月光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屋内。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小小的男孩在冰凉的榻榻米上蜷缩成一团,双眉紧锁,眼角还带着尚未干透的泪痕,像是做了噩梦一般,口中的梦呓断断续续。
“哥哥”
流光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刚刚从柳树上随手扯下的一片叶子,放在嘴边,“呜呜”地吹了起来。
细碎而又清脆的声音透过叶片在这间格外空旷的院子里静静回荡,给这片死寂的夜色难得增添了几分色彩。
房间里的梦呓声逐渐小了下来,黑发的小男孩紧缩的眉头渐渐舒展,脸上的表情也慢慢恢复平静。
流光靠在门口,嘴里还叼着那片叶子,抬头看着今晚圆的过分同时也明亮的过分的月亮,惨白的月光带着冰冷的温度,洒在他赤/裸的脚踝上,将他原本就偏白的肤色显得更为苍白。
“都已经一年了啊”
流光看着头顶的圆月自言自语。
一年之前的今天,头顶的这轮明月曾是鲜血一般的红艳。
而一年之前的昨天,头顶的这轮明月却是淡淡的暖黄色。
东方的天空开始出现鱼肚白,流光站起身,赤着脚提着自己的那双木屐,晃晃悠悠的走出了这座大宅。
在外面冻了一夜,除了睡眠不足带来的头晕脑胀之外,任何不适的情况都没有,就连鼻子都没有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