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这个。”他看着他,说,“你记着,这个是喜欢。没事了,才不要你道歉呢。”
方思明收紧的怀抱,将脸颊贴在月白的肩背上。这个,是喜欢么?可是除了月白他也可以亲吻别人,只要有必要他可以对着任何人都像是对着月白那样。他究竟有什么好?
你要的独一无二,我随手就可以给别人。只要是义父的命令,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他都可以去讨好去勾引,这跟对你又有什么分别。
月白,我身上没有什么唯一可以属于你的东西。你早晚会发现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你要的。终有一天你会看到我这张人皮之下肮脏的不堪入目,届时,你要如何?没有了价值的方思明,你还要么?什么都给不了你的方思明,你还要么?连你满腔心意的万分之一都无法回应的方思明,你要么?
方思明的手按在月白的脖子上,只要一用力他就可以杀了他。杀了他吧。杀了他,他就永远都别想在他手中逃出去。杀了他,从今以后他就永远都是他的。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小大夫,何时何地你会走?”方思明的手轻轻的向上,那么轻那么缓,好像生怕用力那么一点点就会弄疼了怀里的人。曾经无数次他想摸摸他,最终无数次的放下,这一次他终于抚摸上了他的脸。
月白困倦的蹭了蹭他的手:“我死了且你不要我了,我便跟不了你了。”
“你要的我给不了你。” 方思明抱住他,他嗅着月白身上清苦的药香,嗅着他发上皂角的味道。
“那我什么都不要,好不好?”月白累得睁不开眼,他挑着唇,缩在方思明的怀里,“以前想要,现在却觉得不能让你给。你看你以前才不会说这样的话。方思明,我什么都不要,就陪你,好不好?”
好。方思明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许久许久,久到他以为月白已经睡着了,他说:“我舍不得。”
是,他舍不得。哪怕这句话在这血腥味里显得那么讽刺,可他还是说了。真是像极了他披在身上知冷知热体贴温润的那一张人皮会说的话。可哪怕月白不会信,这也确实是他亲自开口,掏出了心肝才将这句话说给他听。
“那就对我好些。”月白的手落下来落进方思明的掌心,手指滑落,相互紧扣。十指交握在一起,月白似乎也有了底气,“天快亮了。白日要出去么?”
“去见义父回复事物,便回来。”
“回来就娶我吧。”他笑了一声,“你不是说我若愿嫁,你不敢不娶么?那等你回来,我嫁吧。嫁鸡随鸡,嫁少阁主自然便随着少阁主了。这样,便是我以后反悔了也没法子对不对?”
这样你可否心安些。
方思明几乎以为他已经答应了,已经一口便抢着答应下了。可事实上他说:“父母之命我不能违背,等天亮了我就去问义父,好不好?”
话出口他也觉自己做派恶心。他生怕惹月白厌烦,慌忙改口道:“小大夫这般人物莫言“嫁”字,折辱了自己。我你我结契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