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的下属便提着食盒回来了。两人将厨房的桌椅搬出来,就着渐升的月亮尝着美酒美食。
夜间两人洗漱过后,方思明又帮月白涂了一回药。月白趴在床上将注意力放在对面的挂画上。
待方思明收了药瓶放进床头的暗格里,他才晓得那么多格子的真正用途。
于是懒洋洋的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做暗格是给我藏药包的。”
方思明在他身旁躺下,道:“原来是。后来发现放些其他东西也很方便。”
月白笑了,脚尖蹭了蹭方思明的小腿:“劳烦方公子熄灯。”
方公子一番手掌,烛光立时灭了。房中唯有窗外的月光冷冷清清的洒了一地。
月白蹭到方思明的身边,头靠着他的肩背,手拉住方思明的胳膊,亲密自然的好像他们已经这样同枕而眠许多年。方思明拍了拍月白的脊背,月白笑着闭上眼睛,依偎着身边的人。
方思明望着窗外透出的月光,那光辉洒在窗上墙上锦被上,第一回被月白的亲密举动人间的耳语。
“明日圣药便会送来,不会有药方。义父喜欢考量一个人的能耐再做计较。我明日一早便会离开姑苏,约半月后回来。”
“唔,好。”月白抓着方思明的衣袖蹭了蹭,“会让老阁主看到我的价值的。”
方思明觉得那一刻的他心是空的,脑海也是空的。只是凭借着心口将散未散的蝎毒余韵,说着自己也难以理解的话。他突然很想伸手,握住着一刻的宁静。
在知道义父以自己为交易时愤怒么?自然是愤怒的。只是这些年他看得足够清楚,没有利用价值的人根本没有被爱的资格。他应该庆幸,在义父哪里他还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可他又想,月白想要从他这里得到什么?他的身上有什么是月白需要利用的。想了许久,他一点也没有找到。当唯一能够让月白感兴趣的地方都再无法与月白的所作所为契合的时候,便是方思明也有一瞬间的迷茫。
“待我回来便又要烦劳小大夫施针救治了。”
迷迷糊糊的月白倏然清醒,“你说什么?”
方思明侧身将月白抱在怀里,手生疏的拍着月白的脊背,“没什么。先睡吧,待我回来再同你说。”
月白一时反应不过来。方思明顿了顿,又道:“桌案明日会有人送来。你周围都是我的下属,不必避让林清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