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明亮,落在月白色的衣衫上,似一层飘飘渺渺的纱,朦胧而冷清。
月白转过头,他笑:“你抱着我便不冷了。”
他拉起方思明的手,将拳头放进方思明的掌心,他缓缓松开手指,略凉的指尖划过方思明温热的手掌,两只手掌不留一丝空隙的紧密结合在一起,一手滑腻一手粗糙。
方思明的手看起来很漂亮,整整齐齐修长干净。但你若真的亲手去摸过便会发现,他的手掌之上有着或薄或厚的茧,或深或浅的伤疤。
“我拿这个同你交换一样东西,好不好?”月白垂着眸子,道。许是醉意上涌,薄皮儿的耳尖透出几分嫣红来。
方思明不由困惑,问道:“何物?”
“姓。将你的姓氏换于我,可好?”月白的手掌紧紧的贴着方思明的,方思明可以清晰的感受到月白手掌上冒出的一层薄汉。
方思明眸光闪了闪,他默了片刻后,唇角一勾,是一个再难伺候的人也挑不出差错来的笑,“天下姓方的人何其多,小大夫要姓什么自然是喜欢什么便是什么。”
月白不语,他收回手,抬头望着方思明。他也笑,面上醉酒的薄红,身上是月色的微凉,他道:“方公子,我有些热。”
他踮起脚吻了吻方思明的唇,方思明没有躲开,反而虚虚的扶着月白的腰。
冰凉的指尖带着未完全褪去的湿意拂过脖颈穿过衣襟抚在胸膛上。方思明抓住月白的手,“小大夫?”
月白嗤笑了一声,向来清淡的人,突然哑着嗓子半是撩拨半是暧昧的道:“明知故问。你我交浅,我想同你的交情再深些。”
方思明指尖下意识的一紧又倏然松开,他低低的笑出声,也不晓得是因为不甘示弱,还是因为心软放任。嗓音里原本的薄凉与清越,在他压着嗓子从喉咙里笑出声的时候,是当真的好听,能教姑娘听了红了脸颊。
方思明咬住月白嫣红的耳尖,舌尖舔道:“小大夫喜欢在此处?我带你回去。”
月白浑身一颤,喘气声从鼻间泻了出去,似有若无的夹杂着一声模糊的低吟。他半合着眼,解开方思明腰上的缨结,道:“方公子,月色很好,不赏可惜了。”
可惜么?
“既是小大夫心悦的,那么方某自然奉陪。”
白与玄,色彩交叠,月白靠坐在屋檐之上,身下是两色交叠的衣衫。他仰起头,微凉的唇贴上方思明温热的脖颈,不知为何他似是很喜欢亲吻方思明的脖颈。他的吻像是他这个人轻轻的浅浅的,乍一看没什么味道,仔细斟酌却是说不清的缠绵缱绻。
情/欲?
他方思明活了那么些年,从来不晓得这东西有甚么好处,哪里来的吸引力使人欲罢不能。他从未尝过,也不屑沉沦。他拿着嘲讽的目光讽刺着拜倒在林清辉脚下谄媚讨好的可怜虫,林清辉的嘲笑也不过是